西凉士卒,非死即伤。
马超静立在汉中城下,看着数百强忍着伤痛的士卒再次发动攻城,然后很快被打落在汉中城下。摔在城下的地面、护城河中,几个士卒发出的哀嚎惨叫声清晰地传入马超耳中。
这一刻,分泌了一整天肾上腺素、甲状腺激素的肾上腺和甲状腺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奔溃。
马超亢奋的精神状态瞬间变得颓废,看向汉中城富有激情和征服感的目光渐渐依稀模糊,面容上血色褪去,呈现出刹白,莫名地悲哀用上心头,在悲怆中马超怀着悲悯的扫视着身后为数不多的西凉士卒,不少西凉士卒正挣扎着起来还要攻城,马超制止了他们。
两万马匹还环绕着汉中城,默默地吃草,从未意识到它们的主人已经永久离开了他们。马超整顿一下愁绪,正色喊道:
“全军上马,随回军霞萌关。来日再攻破汉中城!”
话语声刚落,汉中城门桥轰得一声倒下,城门大开,一队枪兵队形严整地列在城门下,向损伤惨重的马超军冲杀过来。
从城门中杀出的枪兵仅有三千,但对于此刻只剩下衰兵残将的西凉士卒而言,却只有被屠宰的份。
数千把凌厉的长枪袭来,铮亮的枪尖在残阳的照射下闪烁,阵势浩大,尘埃弥漫而起,似乎要穿破天地,枪刃疾驰而来,用不可挽回的夕阳坠落的速度,袭向毫无准备的马超军。
纵使万军来袭,又有何惧?
马超静立在西凉士卒阵前,目光凝视着冲刺袭来的三千枪兵,在此刻绽放的战意凝聚在他的目光中。三千枪兵的枪尖再凌厉,也不能跟马超的目光争辉,此刻三千枪兵的阵势已经被击破,士卒们四处逃窜,如果马超的目光能实体化的话。
“全军后撤,回阳平关追随韩遂将军!”马超向身后喊道。
马超的长枪舞动起来,嚓嚓嚓空气被划成几块,银白色的长枪宛如一条偌大的银龙,胜势浩大震撼人心,似乎足够以一人之势抵挡三千冲刺的枪兵。
只是,三千把枪尖来临之时,马超就被湮灭在尘埃中。
西凉士卒,仓皇逃窜。
至此,马超攻城战以马超完败结束,马超被俘。
月色渐渐取代了残阳,笼罩在硝烟四起的大地,没受伤的汉中士卒都出城去收拾战场,轻点伤残,焚烧掩埋尸体,收获甲胄马匹。
“报!经粗略统计,我军亡三千人,死五千人;敌军亡一万人,其余逃亡;收获战马一万匹!”吴懿向我汇报道。
“好的,其他事等明天再做吧,把马超安置在客房中。并不用太多人守备,想来马超既然能被我们留下,就不会轻易逃跑的。”我说道。
“是。”
话说这天晚上,马超被安置在精致的客房中,比在家住的环境略微差点,就是格调太过儒雅,住不习惯啊。
“马将军,这是晚饭,请用。”一个守卫把晚饭端进屋,西凉锦马超的名声他这几天有过耳闻,对马超颇为敬意。
马超吃过晚饭,在没有窗子的屋里转悠,突然觉得无聊起来,像孩子一样踽踽地走到门口,轻敲门,轻声喊道:
“有人吗?”
没人回应。
“有人吗?”
没人回应。
于是马超拉开门,看见空荡荡地走廊上没有一个人。顿时像小孩子一样欣喜起来,吹了声口哨,心中想道:靠,这张泉傻逼啊,辛苦地把我俘虏,竟然不派人把守。
“那我就不客气了,走之。”
于是荡下楼去。
原来马超被安置在一间旅馆中,吴懿就要侍卫们把守旅馆门口就行了。
马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荡下楼,走出门房,只见大街上熙熙攘攘地人群,贩卖声,吆喝声,谈笑声不断,愣是没看见旅馆门口把守的侍卫。
马超出了旅馆门,门口侍卫反应过来,冲他大喊道:
“马将军,你别跑啊!”
马超听到喊声回头,看见向他追来的数个士卒,顿时想起自己的处境,迈动双腿向城门跑去,边跑边想道:
“你当我也跟张泉一样傻啊,为什么不跑!”
于是在汉中城中的大街上举行了一场赛跑,在皎洁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在喧嚣热闹的夜市中。马超在前面跑,侍卫在后面追,马超不时掀翻街道两旁小商贩的摊位阻挡侍卫们追击,又挤进人群,自己身体素质好,后面的侍卫哪里追得上呢。
这是我庞统张任等人正在汉中城中央的城主府中讨论下一步的行军战略,一个气喘吁吁的侍卫趴在门口喊道:
“报告!马超跑了!”
“什么!”吴懿大喊道,然后对我说道:“少主,我看守马超疏忽,罪责重大。”
我听到侍卫的报告也是一阵汗颜,真是,还以为马超有点气节有点大将风范就不逃跑,却没想到马超还是没怎么长大的小孩。
我冲吴懿摆摆手道:“这没你的事。”随即走出城主府顺着侍卫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马超已经跑到了汉中北城门洞下,现在关城门都来不及了。
庞统张任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行注目礼送别马超,马超终于出了城门,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庞统叹息道:“少主,我们好不容易活捉马超,就这样怎么容易让他跑了。唉。”
“少主,马超逃跑还是我的错,请责罚!”吴懿道。
徐庶拉住庞统吴懿,说道:“现在悔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做下一步军事部署吧。”
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