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芸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他的身世?”即便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不在乎吗?
秦凤芸紧盯着藿廷遇的眼睛,但凡他眼里有一秒的犹豫,他今天说的这番话,在将来就有极大的反悔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可他从现在开始就不给谚西任何期望,也不愿在将来,他后悔的时候,让谚西变得痛苦,甚至走上与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妹妹争夺家产的局面犍!
“我说过,他姓藿,是我的儿子。”薄唇掀动,藿廷遇迎视着秦凤芸的眼睛,黑眸里没有一丝闪烁,
秦凤芸却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姓藿,是我的儿子。
之前阮氏出事,她曾亲自去过一趟holl·k,单独见了藿廷遇,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当时他就和她说过这句话,同样的八个字,一模一样!
只是当时她的理解是,因为伊伊嫁给了他,所以他也会把伊伊的儿子当做他的儿子。
可今天,再听这句话,秦凤芸却觉得异常心惊。
有什么东西,几乎呼之欲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凤芸下颌微绷,看向藿廷遇的目光已不复先前的满意欢喜,而是多了几分凝重与审视,
其实这件事,藿廷遇原本是想等迟一些再说的,但今天,似乎已经到了他不得不说的地步。
况且即便他今天不说,按照秦老夫人那样缜密的心思,既然已经起了怀疑,就绝对会调查下去,与其今天隐瞒她,将来被她查出来后失望心凉,还不如现在就承认。
心里做出决定。
藿廷遇目光平静,一字一顿道:“谚西从来不需要顾虑他的身世问题,因为他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秦凤芸被藿廷遇这番话震惊的几乎坐不住!
如果不是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家里其他人,她肯定已经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对面那个男人砸了过去!
秦凤芸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紧紧握着拐杖,深吸一口才把胸口那一口怒气给强行压下去。
沉声道:“这件事伊伊现在知不知道?”
藿廷遇的沉默令秦凤芸冷笑不止。
“好!你真是好的很呐!藿总!藿先生!我倒是真想问问你,你究竟把我们伊伊当成了什么!?五年前!如果没有你!她会过得很好!更不会让她的未婚夫在婚礼上指着鼻子骂她怀了别人的野种!而她却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藿大总裁!我想问问你!那个时候的你在哪里!?”回想当初礼堂发生的那一幕,本该被幸福围绕的她的宝贝孙女,却满脸的慌张与茫然,秦凤芸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握了紧,眼眶微红,
藿廷遇眉心微拢,隔了一会才开口,“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秦凤芸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伊伊怀了你的孩子,还是不知道你对她造成的伤害!?”
面对秦凤芸的责问,藿廷遇无言以对。
即便当年的事,并非他的错,而是一个巧合,但这件事对伊伊所造成的伤害,也是他不可否认的。
“那后来呢?后来你知道孩子是你的,所以你娶了她,可你却至今没有告诉她真相!这又是为什么!?”秦凤芸声色俱厉,
看着秦凤芸的眼神,藿廷遇知道,如果他说出当年和伊伊结婚,不过是因为那个孩子,为了藿家的继承权,这位老太太大概会直接将他轰出阮家吧。
“这件事,我承认我有私心,但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最好时机。”从前他不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而她则需要一个避风港,他们各取所需,并没有感情牵扯,所以说不说,都一样。
但现在不同,他变得贪心了,他要的,还有她的心。
他能感觉到她已经开始渐渐信任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把谚西的身世说出来,那无疑是把她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下全部打碎!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接受的。
“最好时机!?”秦凤芸冷笑,“那在你看来,什么时候是最好时机?
tang是一个月后?还是一年后,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
伊伊牵着谚西回客厅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奶奶的脸色不大好。
伊伊用眼神询问藿廷遇,他却只朝她笑了笑。
伊伊皱眉,什么意思?
之后奶奶虽然对她和谚西还是有说有笑的,但对藿廷遇的态度却明显冷淡了很多,伊伊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只能等吃过年夜饭回去的时候再说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阮茂丰也下了楼,情绪虽然仍有些低,但看到谚西这个孩子,精神状态终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好。
晚饭过后,一家人又在客厅聊了会家常,等放完烟花,已经接近九点,谚西的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秦凤芸原本是打算留他们住一晚的,但一想到谚西的事,她就没有开口,而且明天他们就要去青阳了,听说是上午的飞机,这来回赶,也确实不方便。
“记得从青阳回来以后,多来家里坐坐,知道吗?”
“我知道了奶奶,好了,你们都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秦凤芸摸了摸伊伊的脸,心里说不上来的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