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明曜,神将反而并没有多少怨恨之心。或许是因为不管如何,与略显稚嫩的秦霜相比,月明曜在外貌上与雪缘相似度更高,强大的力量,一样的长生,也让神将不自觉将对方划为同类。
不是喜欢,而是认同。芸芸众生,惟独我独行于孤独之中,就连当初一颗道心已然修到清静寂然的秦霜,也会因为这样的处境而生出寂寞和渴望,贪恋聂风所给与的温暖,而一步踏错。
何况是只具备了力量而从不知道修心的神将,也许他嗜食脑髓的行径令人发指,但在神将而言,人在他眼中,和猪牛羊没有任何区别,他并没有将自己看作人的一员,而是超脱于人之上的魔或者神!
他义无反顾地爱上雪缘,也只因为他觉得他和她才最是相配。
有机会,神将会毫不犹豫对月明曜下手,就像神教出了他,他现在跟着去杀神却毫无心理负担。但在此之前,与月明曜同行,有机会,神将会毫不犹豫对月明曜下手,就像神教出了他,他现在跟着去杀神却毫无心理负担。但在此之前,与月明曜同行,跟着步惊云等人一道去杀神,他也并非十分反感,甚至能暂时压下对步惊云的妒忌之心。
在一个封闭的地方,面对自外来的陌生面孔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镇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定定的瞄着步惊云,而视外表俊朗的聂风和狂野的神将不见,目光中流露的也不是好奇之色,而是一种热切的盼望与尊敬。
步惊云略略皱起眉,他被称为不哭死神,见到的目光大多是畏惧、仇恨、痛苦……这种陌生的目光令他感觉极不自在,不禁加快了脚步。
月明曜忽然道:“他们,崇信你!”不同秦霜从不遮掩,也不同雪缘白纱掩面,月明曜面上覆着一个精巧的面具,遮住大半容颜,只露出秀气的小嘴。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雪白纤细的手指,拉上风帽后,越发将容颜遮掩得严实,周身透出一种难言的神秘。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装束,令步惊云、聂风还有神将感觉好受许多,虽然心理上还有些别扭,但总算不用直面她的脸而不时因为想起另外两个人而产生错乱感。
聂风道:“崇信云师兄,他们是将云师兄当做神了么?”
神将目中凶光一闪,露出雪白的牙齿,即便是笑也带着说不出的凶残之态,道:“神的本来面目,连我都不曾见过,这些无知的镇民,又怎么可能知道?何况信神有什么用,我一根手指便可以将这群蝼蚁杀得精光!”
“一点信仰微不足道,但是千万人汇集起来,可以点燃神的灵光,”看不见月明曜的表情,“成就真正的神明!”
“你在神眼中也是蝼蚁!”
听月明曜这般说,神将不怒反而陷入沉思:“如果被这样看待,那么还是因为我的力量太过弱小,那么老子今后加倍努力,总有一天,会获取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不得不正视老子的资格!”
聂风轻轻一叹:“擅泳者溺于水,持力量而横行者也必死于力量之下……便是神,也不是所向无敌。”
神将斜睨他一眼:“不会游泳淹死的更多,至少现在老子还活得好好的,嘿,聂风,你这种婆婆妈妈、悲天悯人的男人,怎么就能让……那么听你的话,真让老子想不通啊!”
眼见就要走出磨西镇,神将忽“咦”了一声,指着前面海螺沟口一面高约一丈、阔约五丈的石壁,道:“从前神禁止我们来这里,老子也不耐烦和人打交道,想不到果然有古怪。”
石壁距离虽远,但四人无不是目光敏锐,已然看到其上依稀画着的一些东西,而随着走进,越发看得清楚。
那是一幅壁画,画着四个人。
一个是身披袈裟的和尚,满脸祥和,一个是一名身披红色武官服饰的男子,嘴角虽孕含少许温暖笑意,惟中一双眼睛却是优郁的,且满面于思,即使仅是一幅画像,也令人感受到这名被画者,被画时仿佛心事重重。
但步惊云、聂风和神将的目光都只集中在另外两人身上。他们所占的位置在画中也最为明显。正中的男子威仪惊人,正襟危坐,双目炯炯生光,耀如垦月,似在眸脱苍生,浑身更散发着一股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的绝世气概。身边伴着一名绝色美女,唇角含笑,神色温婉。
神将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古怪:“雪缘……步惊云……”
这副壁画颜色陈旧,显然并非近物,这一男一女自然不可能是步惊云和雪缘,而只是两个和他们面目相似的人。
那么,是谁?
四人转过身,眼前赫然出现一幕一幕比那幅壁画更教人咋舌的奇景!
适才一直注意步惊云的所有镇民,不论男女老少,居然全都向他俯首下跪!靡西镇虽然位处偏僻之地,但少说也有千多名镇民,同时下跪真是蔚为奇观。其中一名似是镇长的男人,抬首对步惊云恭敬的道:“是你,你是我们的神,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千人俯首下跪,便是步惊云,也有刹那的不知所措,骤闻此语,回复冷静,问:“你说,我是你们的神?”
镇长答道:“我们此带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说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个和壁画上坐着的神一模一样的男子降临,他,会为这个历朝战乱频频的苦难人间带来一番新景象,以后大家都不用再害怕兵荒马乱,平平安安的在神的照顾下永享太平……你和壁画上的男人一模一样,你一定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