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闻言转过身,对她笑了笑,说:“放心,这么久了,该气的,该难过的,都过去了。”
听见这话,云绯还是不放心,温衍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道:“怎么?为师这么大个人,你还担心不成?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先想想进京以后怎么办吧。”
说到这事,刚刚沉重悲痛的氛围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云绯哀嚎着扯着自己的头发道:“天啊!快来个人把这昏君拉下去吧。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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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要离开金陵,云绯自然是要回轻波阁一趟的。
“离开金陵?”海棠靠在贵妃榻上,摇着纨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说云绯,轻波阁的老板是我,我可没准你离开啊。”
云绯歪在另一侧,扯着袖子一边扇着,一边说:“那你跟皇帝说去,你以为我想去啊。唉,我可是连门派都不想回去的人。”
说着,云绯很自觉地拿过海棠手边的果盘,取了一颗樱桃便塞到自己嘴里,而后伸手取第二颗的时候,被海棠眼疾手快地按住,美眸瞪着她,道:“你人都要跑了,还敢吃老娘的!”
云绯眼波一转,嫣然笑道,“我去京城又不是不回来了。”
“呵,这可说不准,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入宫当妃子了,我该如何?”海棠手下未松,直直将她看着。
云绯挑眉想了想,笑道,“若我做了妃子,要不吹吹耳边风,让皇上下旨免了你的税可好?”
海棠轻哼一声,“没你亲自来的好。为了我的银子,你还是别当什么妃子好了。”
知道海棠这么说是关心自己,云绯笑着俯身微微抱了她一下,道,“好啦。今晚我出场,给你赚回这些日子的成不怎样?”
“这还差不多。”
“对了,以后那个岑岳过来,别让他进轻波阁了。”云绯忽然想起简疏白说的事,觉得还是跟海棠说一下的好。
当海棠听说岑岳居然就是青莲楼的幕后老板时,气得差点把盛着樱桃的盘子给砸了,还好云绯眼疾手快把果盘救了下来,然后抱着果盘留海棠一个人在屋里生着闷气,自己先优哉游哉地离开房间了。
云绯去了柳市花街三十七号——岑岳的家,去找某人算算欺骗她的账。
可惜,岑岳不在,宅子里的人告诉她,岑岳刚刚离开金陵,至于去哪儿就不太清楚了。
没有算账成功的云绯有些郁闷,可当她回到瑞王府,看见王府的灯还亮着的时候,那一丢丢郁闷似乎一扫而空。
这种有家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而王府门口搓着手四周张望着家仆,看见云绯回来,蹬蹬几步就跑过来了,送她回了清幽居。
还不到院子就见里面一片灯火通明,而最亮的却是自己的房间。云绯看着烛光透过窗纸映透出来,将院中的一片夜色都给点亮。她站在院子中间迟疑了一下,没有去温衍的房间,而是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云绯一眼就看见呆在自己房中的温衍和简疏白。两人一个半躺着,一个端着杯子,正在聊着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象是等人,倒是悠闲得紧。
“小云绯终于舍得回来了。”看见云绯进来,温衍打了个呵欠,语音都带着困意。
简疏也站了起来,对她微微一笑,说,“回来就好,我和师傅先走了。”
云绯将两个人送出门就回了房间,没有听见简疏白在出了门后,对温衍低低地说了一句:“师傅,岑岳也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