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孝还想说什么,但是沈方良抬手止住他道:“我现在就给大理寺投书,让大理寺派人好好查查这几位医官的死因。”

言毕沈方良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只鸽子,然后不过片刻之间,那只鸽子一拍翅膀就朝着窗外飞去,消失在蓝天之下,钱孝眼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肥鸽子消失在自己眼前,不见踪影,却阻止不及。

放飞了系统信鸽,沈方良转头对钱孝道:“钱主簿,既然衙门里发生了命案,尹日升呆在这里也不安全,照我看,这命案未必不是尹日升的同谋意图杀人灭口结果错害了好人所致,如今那共犯尚未落网,尹日升再呆在衙门里只怕也是不安全,不若让他和我一起在归州城落脚,我看管他如何?”

钱孝的眉头皱的死紧,脸色也有些微阴沉,及至沈方良说出这话来,终是作色,道:“沈少侠,不是在下小气,只是你突兀出现在归州城,刚一出现就闯入衙门劫囚,现在又和极为狱医官的死有牵扯,你自言和尹日升订过亲,却又开口要我们把尹日升交给你来看管,不论于情于理,还是于国法,在下都断然不能答应你!”顿了一下,钱孝接着神色缓和了些,放轻了声音道,“尹日升是我恩师独子,若非实在有违国法,在下也不愿意如此为难少侠。”

钱孝说完这话,却突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一抬头,只见方才还在下首座位上坐着的沈方良像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带着些许如刀锋般锋利的笑容,与钱孝近若咫尺呼吸可闻,沈方良轻轻的拍了拍钱孝的肩膀,道:“钱主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事情,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若是我真的想劫走尹日升,普天之下,除了令狐少卿,没人能拦得住我,也没有人会自找没趣来拦我,现在,我只是在通知你,要么,你同意我的要求,要么我把尹日升直接带走,我和尹日升固然成为朝廷的通缉要犯,你也会因为看管不力,甚至徇私纵放恩师之子丢官下狱,钱主簿,你要怎么选?”

对付一个伪君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当众扇他的脸,因为挂着那层伪君子的皮,他没法子对你真的翻脸。

所以,此时钱孝死死是攥着座椅的扶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刑部大牢里,一位衣着宦侍服饰的老太监用尖厉的声音道:“开门。”

这位老太监周围的狱卒很是谄媚的急急帮忙打开了牢门,一边开门一边道:“徐公公您小心,这里路滑。”

门开了,这位被狱卒成为徐公公的老太监用尖厉的嗓音道:“行了,你们出去吧。”

几位围在周围的狱卒眨了眨眼,还想说什么,却在为首的那名狱卒的瞪视下,纷纷听话乖觉的退了出去。

这位徐公公眼见着牢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关在牢中的人,神色似乎微微放松了些,信步走了进去,坐在那被关在这牢笼里的犯人的对面,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一身囚服坐在徐公公对面的鬼书生张睿琪,许是因为在牢里呆久了,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色自若,道:“能为国俌效力,在下心甘情愿,这点儿小苦楚,不算什么。”

徐公公点头,面有赞许之色,道:“殿上没看错人,你是个忠心的。”

张睿琪笑了笑,对这份夸奖似乎是坦然接受了,但随即微微皱眉,道:“公公来此,可是外间有什么异动?”

徐公公点头,道:“果然不愧是鬼书生的名号,够聪明,异动呢,是有些,不过倒是好事,景王上表请罪了。”

鬼书生张睿琪点了点头,道:“景王一向比怡王更是识时务,陛下允罪了吗?”

徐公公道:“陛下没法降罪于景王了,陛下病了,病得很重。”

徐公公此话一出,张睿琪马上就明白为什么徐公公敢这样明目张胆不比人耳目就来看自己,因为不需要了,当这个帝国最高的掌控者倒下时,已经没有人能够在撼动国俌殿上杨秀业的地位,从此刻起,杨秀业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实际上的主人。”

张睿琪微微出神,良久,叹息道:“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了。”

徐公公笑着道:“这还要多得你的功劳,若非你的计策搬到了怡王,陛下也不会彻底认清他那两个年长的儿子实在是不堪栽培,大魏江山交到这两人手里,只怕到头来会重演昔年突厥乱华的惨剧。”

张睿琪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了三万安西军啊,西北丢得可惜。”

徐公公不以为然的道:“三万安西军是毁在怡王的手里,于他人何干?”

张睿琪笑了笑,道:“当然是毁在怡王的手里,他狼子野心,为求自己的权位,出卖了我大魏的精锐忠士,只是西北边防溃散,亚骨拓得以突入中原,险些危害陛下性命,纵使陛下再心有顾虑,只此一项,也是饶不了怡王的。”所以,那些事情,不是怡王做得也要是怡王做的,即使怡王到了棺材里,这个罪名也要可在那棺材板上了吧。

徐公公微带不屑的道:“那个蠢货自作自受,妄想去自己不配去想的东西,得此结果也是咎由自取。”言毕,徐公公顿了一下,道,“我这次奉国俌之命来探望你,是想接你出狱,国俌有事情需要你来帮忙打理。”

张睿琪听到可以出狱的消息,压下心头的那一抹喜色,维持着淡然的态度道:“何事让国俌忧心了?”

徐公公道:“沈方良有消息了,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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