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摇摇头,慈爱地笑道:“世间之事,唯一个爱字是最难把握和控制的,爱就好像山涧流山,是无法阻断的。若二人真心相爱,就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依然会爱,不会因为对方死了,就不再爱,活着的一方,如果得知是有人硬生生的打断这爱,一定会爱死去的一方更深,而且这个结是再也没有办法解开的了。”
火公主默默地想了片刻,终于道:“奶娘,我懂了。”
这时候,尼姑已经站了起来,“公主,老尼告辞了,以后的日子,老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探公主,希望公主保重。”
火公主忍着泪,送尼姑出了门。
之后,便让下人备好马,带着近侍,急匆匆地打马上道。
到达陈府的时候,只见陈府周围静悄悄的,然而其内却隐隐传出打斗之声。火公主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冲了进去,只见数十黑衣人正与陈家防院激烈打斗,而陈宁儿及其父母已经被逼到一个角落,四五人齐齐举刀向他们而去,火公主见状,身体直接由马上飞起,冲到陈宁儿面前,手中持着公主令牌,“住手!你们这些刺客,是要杀了本公主吗!?”
对于一般的江湖刺客,公主令牌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些刺客是皇后桑日娜娜派来的,都是宫里养的暗卫所扮,所以见到公主令牌,齐齐一震,具停了手中的动作。
火公主将令牌举高,“本公主在此,谁敢放肆!若不想本公主追究,速速离开!”
这些刺客见状,互视几眼,终于齐齐地离开了陈府。
陈宁儿的父母赶紧跪下来,以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只有陈宁儿却是冷然站在一旁,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并且硬生生将自己的父母拉起来,道:“爹,娘——这些刺客虽然穿着黑衣,但是竟然能够认得公主令牌,甚至听从她的号令,可见他们说不定就是公主的人而已,你们不必向她道谢。”
陈宁儿这样说了,其父母一听,果然有道理。
玉师陈一家,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因养玉之技而受朝廷的礼遇和重视,听了女儿的话,这夫妻二人再看火公主时,已经不是先前那种感激的神色,而是充满怀疑和愤怒。
火公主也不屑于向他们解释,只道:“反正人还活着就好,他们不会再来了,本公主走了!”
说着她转身欲走,陈宁儿又冷笑着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何企图?难道是因为玄明?他定是不愿娶你,而你来演了这场戏,贼喊捉贼,弄得好像与我家有恩似的,为的就是让我和他都欠你的情,从而不得不从于你吗?”
火公主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陈宁儿道:“我倒是有些后悔,就你这种货色,三百年前,若是我见你一面,或许我有办法让他爱上我。而不至于让他恨我三百年。陈宁儿,请你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我堂堂火公主,抢了一个男人便也抢了,光明正大,他不得不从,我又何必演这出戏?你是觉得本公主太有闲心了吗?”
陈宁儿被嘲讽,脸儿顿时变得很红,却又不甘心,道:“公主,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他是不会娶你的。”
火公主冷笑一声,“这件事,就不劳陈小姐操心了!”
说完,火公主就往门外而去。
刚刚走到门口处,便又有一人赶来。
是得到消息的况离,一眼看清了府内情况,虽然陈宁儿及其父母并没有受害,但是府内还是有人流血牺牲,地上倒着好几个护院。
况离一见火公主,便道:“卑鄙无耻!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火公主一窒,却是没有反驳。
面对况离,她似乎总是处在弱势。
陈宁儿却在此时,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况离的怀中,“玄明,白天你去了哪里?为何拜堂成亲的时候你会不在?你可知,圣旨——”
况离心痛地抱着她,“我全看见了,宁儿,我对不起你。”
陈宁儿哭的他的肩膀都湿了一团,“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况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放心,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火公主见到二人抱得如此之紧,心头自然是很不开心,将目光转到别处去,也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想了想,还是快步往外面行去。
况离擦去陈宁儿脸上的泪水,“宁儿,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伯父伯娘,我要去跟火公主谈谈。”
陈宁儿却摇摇头,“你与她谈,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况离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放心,圣旨赐婚的事,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陈宁儿犹豫半晌,终于点点头道:“好。”
耽误了这会儿,况离本来以为火公主已经走远了,没想到出门后,却见到火公主依旧等在府门外。
况离走到他的面前,“公主,今日陈府的事情,是不是你——”
况离的话没有说完,便听得火公主道:“不是我干的,但也与我有点关系吧,毕竟是我默认了的。”
“你——”况离气结,又道:“若宁儿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火公主挑挑眉,“我知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道:“陪我去喝点酒吧。”
“什么?”况离有些意外,这种时候,应该不是二人能够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那你还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