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炚却又淡然笑道:“尹大司马说笑了,若是没有资格,夏某今日就不会踏入这个院子。”
尹铉笑道:“好!好!”
夏炚又道:“只是若等到和帝从阵中出来,得知夏某在这种特殊的时期,居然与尹大司马交好,要怪罪于我。介时我却不好自处了。”
尹铉再次笑道:“皇上?曹炟——”他干脆直呼他的姓名,“这次他所做的事情的确是出乎我预料之外,没想到他会在我认为他最不可能下手的时机而下手了,导致尹某殊于布置,措手不及。但是,他若想从阵中出来,却是不可能了,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尹大司马为何如此肯定?”夏炚道。
“这个夏君就不必知道了,况且,夏君不是也希望,他出不来吗?”
夏君微怔了下,却笑道:“尹大司马善揣人心,说的不错,我是不希望曹炟从阵中出来。但是我同样不希望尉迟靖出了什么事,尹大司马,听说过去几个月,您是一直守在碧落行宫倒阴阳八卦阵的,如今看来,必是你在阵中动了什么手脚,才会如此笃定。不过你既然能动这个手脚,想必杀一人简单,救一人更简单。若你能让尉迟靖平安出阵,你需要本君在这种特殊的时期,做点什么,本君还是非常乐意的。”
“痛快!痛快!夏君,你我之间这场交易,必成!”
二人举杯喝完酒,哈哈畅快大笑起来。
……
再说阵中,尉迟靖忽然做了一场噩梦醒来。
额上冷汗淋淋,见杨筠松还坐在石上闭目养神,她冲过去,爬跪在他的面前,“师父,我刚才梦到了和帝,梦见他被人杀死。师父,求你救救他!”
杨筠松有些慈爱地抚着她额前的湿发,“徒儿,你即在阵中,便以为这情关与你无碍吧?对于曹炟的执念,便是你要过的关,如今你只想着救他,却有可能越陷越深,无法出阵了呢!”
“师父,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尉迟靖期待地看着杨筠松。
“好徒儿,若是无情,情关自然便不存在。”
“无情?”尉迟靖喃喃道:“便是连草木都有情,人怎可无情?师父,请指点徒儿一条明路!”
尉迟靖忽然跪下去,嗑了几个头,连额上都嗑青了。
杨筠松终于叹了口气道:“徒儿,这交怕是只能靠你自己,不过为了使事情早点结束,为师倒可以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就在杨筠松和尉迟靖一起离开这间房的时候,曹炟与沈婥也已经到了之前放置着火公主棺木的房间内,只见聂玉郎与刘凌儿正在先前曹炟与沈婥打斗的房间里,他们倒是破了铜镜的机关,此时那面墙打开着,当看到曹炟与沈婥的时候,他们皆吃了一惊,也有些惊喜。
聂玉郎道:“皇上您还活着,太好了!”
曹炟却像没有听到聂玉郎的话,只看着沈婥道:“你刚才答应过的,要放了他们。”
沈婥道:“自然。”
然后她向聂玉郎及刘凌儿招了招手,“你们随我来。”
聂玉郎和刘凌儿不疑有它,跟在他们身后而去。
只见沈婥将他们带到先前红门之处,手掌往青石墙壁上轻轻一按,青石墙忽然隆隆启动,打开一扇门,“瞧,那不是你们进来的地方吗?现在只需要从这里出去便可。”
二人往外一瞧,可不是,先前坚硬没有缺口,刻满壁画的青石墙没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石制大厅。
这个大厅他们印象太深刻了,从布满棺材的大墓洞中搭绳梯下来,便到了这个大厅中,最令人惊喜的是,绳梯甚至都还挂在那里。
当时他们就从这里进入此处的。
二人当下往那边跑去,刘凌儿惊喜往绳梯跑去。
聂玉郎跑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转头道:“你怎么忽然这样好心,肯放我们出去?还有,公主在哪里?”
沈婥只是笑而不语,聂玉郎刚要再说什么,听得曹炟淡声道:“你们先走。”
聂玉郎道:“皇上您呢,您不走吗?”
“我不走。”
聂玉郎还想要说什么,又被曹炟打断,“你们快走,留在此处无益。”
这时,刘凌儿已经爬上绳梯,甚至都不与聂玉郎打声招呼,直接往上而去。
聂玉郎眼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却反而笃定了,“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公主和皇上一起走。还有黑熊和阴娃。”
曹炟道:“聂玉郎,这是朕的命令。你们留在这里也是白白牺牲性命罢了,你们离开吧。”
聂玉郎道;“你没有权力让我走,我还要等公主!”
这时刘凌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留在这里等有什么用?不过是给公主和皇上多添上麻烦罢了!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不是会成为别人的拖累!你出去后至少还可以想办法找高人来救他们!”
聂玉郎这次却很固执,只道:“我不走!”
刘凌儿无奈地道:“随便,我要走了!”
曹炟又道:“聂玉郎你过来。”
聂玉郎走到了他的面前,只听曹炟低声道:“刘姑娘说的对,你留在这里无益,而且,朕有一句话,需要你带给上官夜。”
聂玉郎目光一凝,听得曹炟道:“你告诉上官夜,陈留一族的大仇,朕在这里偿了,让他莫要再纠结前事,好好保着邾国。并且,让他不要入阵来,他来了对我们无益,反而会使靖儿与我都对他失望。”
聂玉郎知道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