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靖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地笑了起来,“你是受伤了吗?以前倒是武功高强干脆利落的模样。”
石隐忽然捂住了胸口,咳了一声。
果然是受伤的样子呢!
尉迟靖有些担忧,道:“伤得重吗?我现在去拿药箱。”
石隐道:“不必了,是旧伤,这段日子只是不能用力,休养些时日便好。”
又向这书房打量了几眼,便走到书架前一个古董花瓶那里,道:“靖儿,怕我要在这里打扰你一些日子,这间房很好。”
说着他轻轻地转动花瓶,就见书架忽然往旁边让开,露出里头的一间屋子。
尉迟靖瞪大了眼睛,“夏君,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个房间!?”
连她都不知道呢!
石隐皱皱眉头,似乎对于“夏君”的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又提醒道:“隔墙有耳,还是叫我石隐比较好。而且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像这种常见的机关怎么能瞒得了我?再说这安阳皇宫,亦是我熟悉的地方。”
尉迟靖恍然大悟,她怎么会忘了,这夏炚亦是在安阳皇宫住过半年多的,熟悉这里的一切。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当真好糊涂。”
石隐进入秘室,向她笑道:“等你的酒菜,今日我一定是不醉不休的。”
说着他当先进入了秘室,秘室的门又合了起来。
尉迟靖要了好酒好菜,让人送到书房,待侍女走了,又将饭菜都挪到秘室内,这样做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曾经与曹炟在秘密里的情景,一时间心绪复杂起来。与石隐对坐,举杯,碰在一处,石隐只是小小地抿了口,而尉迟靖则整杯喝下肚。
石隐含笑放下酒杯,道;“与靖儿一段时间未见,很多事都不明白,不如靖儿说说都发生了些什么。”
尉迟靖正有一腔话要告诉她,自以为他问的便是他们在汾城桃花林分开以后的事,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向他诉说了那些事,又说,当时是想给你通信的,不管怎么样,打也好,不打也好,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可是最后呢,和帝是用了计了,他用了计策,用了阴谋诡计。
石隐颇赞成地道;“这和帝的确是个小人。”
尉迟靖有些醉了,笑道:“对,小人!”
接着又说她被关在兰苑,及被接回安阳的事情,事无巨细,没有遗露,石隐听她讲述,便明白了这其中的诸多事儿,没说的她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见尉迟靖已经是醉眼迷离,他试探着问,“《王传》真的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有,我觉得你们从永阁挖出来的东西殊不简单,你可不能放过,一定要拿回来瞧瞧。至于上官,八成是被杀了。”
尉迟靖没听见前面的话,单纯听到上官被杀了这几个字,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上官,死了?”
尚未听到石隐再说什么,便醉乎乎地从桌子上滑了下去,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地上。
石隐并不去扶她,唇角挂着讥诮,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缓缓喝下一杯清酒。
第二日清晨,尉迟靖清醒过来,发现杯盘狼籍都放在书桌上,而她亦是爬在书桌上,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好,以至手脚僵硬,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这时便有婢女端来水盆青盐,她一边洗漱一边瞅眼那只古董花瓶,想着必是夏君将自己从秘室里弄出来,否则现在婢女定会奇怪。
一时间有点尴尬,自己怎能当着他的面醉了,或许,只是自己想醉。
再打发了婢女出去后,她赶紧回到秘密看一眼,发现石隐好好地躺在榻上,面朝里,背朝外,正睡得香。
她也不打扰,悄悄地走了出来。
这一天,为了熟悉在宫里藏个人的生活,她没有走出别苑,也没再闹脾气,而是想办法打理石隐的一日三餐。然后她发现石隐其实特别的聪明,对于宫女宫人们的生活习惯和出没时间掌握的分毫不差,他在院子里其实很自由,甚至能够逛到尉迟靖的寝宫来。
尉迟靖进来的时候,便见他在妆台前,把玩着她的首饰,脸上有些艳羡的神色,对首饰似乎颇有些心得,见她进来也不惊慌,只道:“这些东西上面还有你的香气。”说着放在鼻端闻一下,又道:“这支钗看起来普通,但却是这盒宝贝里最值钱的,若不是和帝这样的身份,是送不起这东西的。”
他将一支钗拿出来,仔细地打量。
尉迟靖对钗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闻言只是哦了声,“再值钱又如何,这宫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石隐呵呵一笑,“花钱的地方当然有,要不要我帮你花?”
“随便啦,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石隐却还是将那支钗重新放入了她的首饰盒,“不急,便是要花钱,也不用花这么贵重的。”
又问,“找到了吗?”
尉迟靖道:“找什么?”
“当然是从永阁挖出来的秘密了,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还没,我怕你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这一天都很紧张,不敢离开别苑。”
“靖儿,你对我就这样的没信心?再怎么说,我也是能与和帝抗衡的人物,若我不能自保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