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冷冷一笑,“我爹忠于邾国,最后落得满门抄斩,当年我侥幸存活,否则又哪有机会在现如今翻案?而且我被邾国之人追杀,差点没命是夏炚救了我,我如何就没有理由向他效命?”
说到这里,她又继续道:“再说,女子负不起国之大事,行事只关情事,不关国义。我爱效命于谁就效命于谁,又有什么关系?”
“你——”上官夜眉头紧皱,气得快要吐血的模样。
之后又听得尉迟靖继续说:“如今世道,国不成国,邾国只剩余半壁江山,天烬强行称国,上官,人家说乱世出英豪,想来你亦是堂堂七尺男子,为何就不能像夏炚和曹炟一样,也去占据半壁江山呢?若是你也能占据半壁江山,说不定我还会效命于你呢。”
“靖小姐,没想到在你的心里,国家大义都被视为草芥,陈留一族翻案是有幸,但靖小姐如此做为,简直就是大不幸,陈留王一世忠名,只怕就此终结。上官夜无法跟随这样的主子,就此告辞!”
说完他便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尉迟靖在后头喊了声,“上官,你真的要走?”
“恕我不能继续奉陪。”他再没回头,一跃而起,飞身往宅外而去。
好半晌,尉迟靖才似乎清醒过来。
慢慢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写下“国家大义”几个字,之后又扔了笔,好半晌才幽幽地说:“上官,你走了好,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国家大义是什么,没有国又何来有义?百姓谁管这是哪国?天烬的百姓原本不是邾国人吗?如今还不是自称天烬人?人人都可不遵国家大义,我尉迟一家饱受背义,为何要遵守?这一生存活下来尚且不易,生而为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才是大道理。”
正说到此处,忽然耳内又传来铃铃的声音,夜风吹过这声音格外的清晰,她不由自主地捂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脑袋里有一双大手胡乱挥动,仿若下一刻脑袋上就会破个大洞,脑浆迸出。
她惨叫着滚倒在地上,奴婢们听到动静,赶紧叫了牛云飞过来,云飞做为近侍,立刻大喊:“快去请大夫,快去!”
尉迟靖却因为头痛太剧烈,而胡乱冲撞,居然挣脱奴婢们的拉扯,一头撞在屋内的柱子上,刹那间额角流血,晕了过去。
这下可把云飞吓惨了,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后来颤颤地叹了下她的鼻息,感觉还有气儿,这才道:“来人呀,来人呀,救人啊!”
……
此时,曹炟正在禁地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而且他又受伤了,若是安歌在的话,必定无比心痛,想办法让他留在房里休息。但是安歌不在了,他便是躺在房里又如何?也不过是冷冷清清,再看不见那笑嫣了。
手里的铃当随着而动,那铃铃的声音像是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