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广寒宫蒙上了淡淡的一层纱,呈月白色,更增一种神秘的感觉。清风徐来,吹动桂叶沙沙作响,如最美的旋律。
在桂树下,弥漫的桂香中,一个女子俏然而立,很安静,她很美,如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如天鹅的白颈在裘衣的绒毛衬托下更显雪白,美净;她身姿高挑,站在那里,如一朵出水芙蓉,卓卓而立,清雅不俗;她皮肤很好,吹弹可破,很是细腻,白里透红,红里透粉,粉里透亮,亮里还透着那么一股水灵;一阵清风吹来,吹匀了弥漫的桂香,也吹起了她的发丝,发丝在她眼前飞舞、飘荡、高低起伏,似乎这漫天的香味是从她的发丝间散发的一般;她用那白皙如玉的手指拢了拢飘荡的发丝,将它们置在耳后,露出白净如玉的俏脸,她动作优美,安静恬淡,和周围的环境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画面唯美,人也唯美。
而唯一和这幅画有些不合的就是桂树下的两个人了,一人身穿破烂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把斧头,似乎在砍树,而另一人身着华丽,气质不凡,他手抓住身着破烂的那人的手,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如一尊雕像。
嫦娥看着树下的两人,微微蹙了蹙眉头,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天蓬的反应怪异,吴刚的更怪异,要知道吴刚受刑这些年,没有什么能够使他停下来的。不过,嫦娥也没有在意,毕竟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而就在那个时刻,嫦娥恍惚了一下,又很快镇定,这让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恍惚了,考虑良久没有答案,也就没有深究。
嫦娥不知道的是,她眼中的这一瞬间在天蓬眼中却是如此的漫长,似乎已经沧海桑田一般。
天蓬看着眼前的如雾如烟的景象,微微蹙了蹙眉头,他想看清那道声音的所在,但是他失望了。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这些成就注定要在你身上完成。”那道声音似乎有些愤怒,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如长辈教训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你也说了,这是九世前的心愿,不是我的心愿,和我有什么关系?”天蓬老神自在的问道,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完成九世前的心愿,当然他也不想。
“你……”那个声音有些恼怒,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后,那个声音似乎妥协了,声音不再强势,到这一丝商量的口气言道:“要不咱们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能有什么好处?”天蓬没有直接拒绝,他想听听那人怎么说,不过,他不会答应的,他有自己的顾虑。
“站在顶峰,受万民拥戴,受万族敬仰的是你啊,你想想,那是多大的荣耀啊!”那人诱惑天蓬,给他画了一个很大的饼。
天蓬犹豫了一下,有些动心,哪个人不希望功成名就受人敬仰啊,但是这真的能够达到吗?天蓬有些怀疑。
“先不说那些事能不能办到,我现在想问的是那时的我还是我吗?”天蓬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他一直感觉那人在诱惑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九世前的人复活,然后完成他未竟的大业。
“呃?”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厉声说道:“怎么会不是你呢?前世是你,今世也是你,无论什么时候,你就是你,你有这种想法很不可取!”那人说的正气凌然,确定无比,但是天蓬怎么听着都有点色厉内荏的感觉,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嘿嘿”天蓬一声冷笑,言道:“说这些话你相信吗?”
那人这次沉默很久,半天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并不是那些假大虚空的语气,多了些平淡,很自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你了,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这几世的合体。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答应觉醒的,当你在不可抗力的阻挡下,在生死存亡之际,在亲人爱人朋友受到伤害的时候,那是,你会很渴望力量的,饮鸩止渴都有可能,更何况这也不是鸩。”那人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到这疲惫,和心酸,还有不甘。
“你是谁?”天蓬有些皱眉,这人的情绪也太丰富了,并不像先前光影吴刚那样死板,说白了,现在说话的这人更像一个完整的灵魂。
“我?呵呵,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那人的声音有些可悲,让人忍不住的怜悯。“自从我觉醒意识我就不知道我是谁,是谁创造了我,我的存在状态只有清醒和封印,但是更多的是封印,我觉醒的时间很少,每次在你觉醒后,你就会再次将我封印,就好比你封印嫦娥一样。”
“封印嫦娥?”天蓬这次真的有些吃惊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封印嫦娥。
那人似乎再次一愣,即便是天蓬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得到。半天后,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还没有觉醒啊,也是生死相恋的爱人都不记得了。”声音更多的是可悲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似愤怒,似忧愁。忽然,他悲愤的一声大叫:“轮回,轮******回啊!……”他有些声嘶力竭,有些歇斯底里,似乎情绪失控了,要爆发,而且这次爆发了很久。
天蓬看着他,确切的说是看着虚空,想寻找那人的位置,但是仍旧没有找到。
那人发泄了很久,似乎要将封印期间的郁闷都发泄出来,半天后,或许是它累了,渐渐地声音变低,最后只剩下喃喃自语:“****的轮回,****的命运,****的苍天,****的神佛……”
天蓬听着,忍受着,不敢搭话,也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