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宫设宴,葡萄美酒夜光杯,歌声袅袅惹人醉,舞伶摇曳着曼妙身姿翩然起舞,本该是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然而沉默者沉默,独酌者独酌,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访问:. 。
“太华妹妹可有烦心事?”太子妃薛氏见太华公主一杯连着一杯独饮,走到她身边一把按住她执壶的左手,轻声问。
太华公主抬眼望向对面座位上的‘玉’树临风的男子,眼里一片湿润,随即低下头,又斟满一杯酒,答非所问的呢喃,“缘既浅薄,何故情深;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原来坐在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华公主的夫婿杨锜。不知是否有意如此安排,杨锜的座位刚好就在太华公主对面、万‘春’公主旁边,他的一举一动太华公主都尽收眼底,就连他看向万‘春’时满眼的爱意都一览无余。
“杨驸马休养多日,身子已无大碍,被太子叫到府上商量国事。正巧妹妹来东宫做客,太子与本宫想着妹妹与驸马多日不见,必定十分想念,便留他一起夜宴以慰你俩的相思之情,太华妹妹你不会怪我们多事吧?”太子妃薛氏附在太华耳边轻语。
她的话句句蕴含关切,却字字刺痛着太华的心。太华公主自酌自饮更加频繁,薛氏也无半分拦阻之意,不消片刻,太华公主已红霞满面,醉意十足。他痴情难忘,眼中只有万‘春’,他的目光何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婿,她却得不到他半丝垂怜,如一个旁观者看着他对别的‘女’子情深绵绵,何其残忍!只恨自己母妃害死了万‘春’的娘亲,让她恨不得,怨不得,只能默默承受这苦果。念及此,眼中的泪成串似得落下。
歌舞虽好,列席之人皆无心纵情玩乐,因此显得兴致阑珊。苦于太子与太子妃二人迟迟不说结束,大家只好闷头吃喝打发时间。
东宫‘侍’‘女’领着几名宫‘女’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这才中止了这场无趣的夜宴。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惠妃娘娘派奴婢传话给太华公主,娘娘凤体违和,要公主即刻前去‘侍’疾。”掌事宫‘女’毕恭毕敬的说明来意。
太子妃薛氏与太子相视一笑,“惠妃娘娘最疼惜太华妹妹,既然娘娘病了,太华妹妹快些去‘侍’疾吧,始终母‘女’连心啊。”
哪知,太华公主突然站起身掀翻了面前摆满珍馐的桌子,脸‘色’‘阴’沉的望着前来传话的宫‘女’,一言不发。
太子妃薛氏见此景心里乐开了‘花’,却不得不忍住得意和开心,煞有介事的劝慰,“妹妹莫要闹脾气,惠妃娘娘向来疼你,你不去‘侍’疾她会很伤心的,万‘春’妹妹有本宫和太子照拂,妹妹无需担心。”
“如果真的病了就去太医院请太医,我累了,要在东宫休息一晚,今儿不回宫了,没什么事不必来打扰我了。”太华公主一口回绝。
前来传话的宫‘女’还想多说什么,被太子妃薛氏一个眼神阻止了,悻悻的离去了。
饮酒之兴全无,太华公主本想回放歇息,话还未出口,又被薛氏拉着欣赏起歌舞来。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宴会才接近尾声。就在众人散席之时,横生事端。几名黑衣刺客不知从何处飞来,有的冲着太子和太子妃而去,有的直直的刺向主座旁边安静的万‘春’公主。幸亏杨锜眼疾手快,将毫无防备的万‘春’拉到自己怀里,为她挡了一剑,万‘春’公主说不定当场就香消‘玉’殒了。
“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宴会厅里的奴仆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了出来,不一会儿赶来几对护院的士兵。刺客见形迹败‘露’,刺杀无望,飞身离去。
所幸,除了太子和杨锜略有受伤,其他人皆是无碍。太子妃惊吓过度,需要休息,众人随即散了。
说来也巧,太华公主因为醉酒所以走得最慢,恍惚间发现在一处还算明显的角落,遗落着一块亮闪闪的小银牌,似乎是刺客打斗时留下的。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假装眩晕的样子俯身捡起银牌放进衣袖里。因为她知道,惠妃豢养了一批死士,而这种银牌就是那批死士的身份象征。如今刺客身带银牌,幕后主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