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的话,犹如刻薄锋利的刀刃,瞬间将她敏感的一颗心生生剖开,甄艾耳边嗡地炸响,几乎站立不住,而鼻腔中的酸楚拼命蔓延,要她快忍不住哭出声来耘。

“怎么?做长辈说你几句,就这样可怜兮兮的给谁看?锦川是我亲儿子,我这样说,也是为你们好!你身体不好,就该好好调养!别整天搞出一副妖精的样子缠着他!”

崔婉连珠炮似的说着,甄艾却觉得眼底的潮湿渐渐退却,她死死掐着掌心,不知该用怎样的隐忍,才能让自己克制住伸手打出一耳光在这张脸上的冲动。

崔婉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心里鄙夷。

仗着锦川的宠爱,就想为所欲为,也不过就这么浅的道行,还想和她斗!

“您说完了吗?”甄艾微微抬起下颌,脊背挺直,她的黑瞳静默望着崔婉,那眸光却是水洗一样的干净,而又透出倔强踝。

崔婉不置可否,甄艾却淡淡一笑:“我和锦川是夫妻,夫妻之间敦伦,天经地义。”

“可是你不配。”

崔婉干脆利落的五个字,几乎将她打的神魂俱散,是啊,她不配,出身不配,名声不配,才华不配,她的一切都配不上他,可偏偏,从始至终,都是他纠缠着她。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浪荡公子看上了普通女孩儿,他们的亲人都会以为是那个女孩儿不要脸勾.引了他,却从来不去想,问题的根本在谁的身上。

“甄艾,明人不说暗话,我崔婉,绝不会接纳你这样的儿媳妇,锦川现在对你正在兴头上,不听劝,但是等有一天,他的热情劲儿过去了,你又算什么?你没有优越的出身与他匹配,又失去了他的宠爱,到那时,自有无数的名媛千金想要将你取而代之,甄艾,你又拿什么东西去留住他?”

崔婉说话实在刻薄,却又仿佛字字句句都敲在她的心上。

不可否认,这些问题她都想过,见识过他的风.流多情,心里自然而然就不能对他百分百的信任,而婚后他的那些传闻,犹然清晰的如在昨日。

甄艾不知道他们能这样好好儿的多久,可她却仿佛一直都知道,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她是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是爱交际玩乐的性子,她喜欢没事儿看看书练练字弹弹琴,或者出去做义工照顾小动物看望小朋友,可是他……

他如今能陪着自己过这些平静的岁月,可日复一日,他是不是又会向往从前那些纸醉金迷?

他是爱玩的人,身边那一堆哥们儿就能看出端倪,可她,总好像没办法融入他的圈子里去。

带她出去聚会,他们打牌,喝酒,唱歌,而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玩闹。

那时候他常常带云卿出去,她也听说过,云卿与他身边的人处的都不错,可是她就不行。

性格差异实在太大的两个人,凭借一时的热情是可以过的很幸福,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他们到底能不能彼此包容?

“我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甄家现在这样落魄,甄慕远从锦川手里捞钱也捞的差不多了,你就算是现在离婚,也不亏,更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

崔婉骄矜一笑:“出个数儿吧甄艾。”

她却仿佛浑然没有听到崔婉的那些话,只是怔愣的重复一句:“甄慕远从锦川手里捞钱……您,您这话什么意思?”

她知道当初领证之前,锦川给了很大一笔的聘礼,可是……是不是还有什么,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崔婉微微挑眉:“你不知道?”

随即却微微颔首:“也是,锦川现在被你迷的晕头转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

崔婉说着,有些讥讽的看着她:“你和锦川还没结婚的时候,甄慕远就隔三差五的去要钱,七七八八的下来,总也有个五六百万,后来,你们领证之后,甄慕远借口要锦川投资一个好项目……”

崔婉抬手抿了抿鬓发,见甄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站在那里,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装什么装,她压根就不信甄艾不知道这些。

如果锦川不是手头这么散漫,对她对甄家这么大方,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青梅竹马嫁了锦川?

也就锦川现在被人迷的失魂落魄,才根本想不明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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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锦川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两千万,明知道是有去无回,还是没犹豫就给了。”

崔婉佯装无奈叹一声,觑目看甄艾表情,见她脸色煞白瑟瑟颤抖站在那里,原本娇艳的小脸失了全部血色,崔婉这才觉得心里受用许多。

她就是瞧不惯现在这些妖妖道道的女孩子,她们那时候,谁家做媳妇的敢婆婆在家就胡闹一夜睡到中午都不起床?

锦川都去公司上班了,她竟还能睡着不起,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甄家的事,不算机密,那甄慕远攀上了陆家,正愁没地方显摆,外面知道这些事的人多了去,她不用多打听,就弄了个清清楚楚。

更是对甄艾厌恶到极致,也更恨自己儿子竟然找了甄家这样的亲戚。

崔婉虽然不将这些钱看在眼里,但在她心中,这也是自己儿子吃了大亏。

说实话,也并非她为人太刻薄,只消随便出去问一问,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婆婆,也不会待见这样的儿媳妇,更何况儿媳妇的娘家还这般不堪。

总归崔婉不认为自己错,怪也只能怪甄艾自己立身不正,才让人抓到她的痛脚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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