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贤也知道多劝无益,就说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放心,他们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除非他们真的疯了。”
挂了电话,姜新圩发现廖雪梅两眼通红,感激地看着自己,就笑道:“你这可有点自作多情哦,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你。我有我做人的底线。”
廖雪梅哽咽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
正说着,机场服务人员就过来请他们登机了。
姜新圩这次之所以回紫安,是因为有三件事都等着他来拍板,不错,就是有三件之多:第一,美国高通公司有关cdma98标准的谈判专家组在美国过完了圣诞和元旦之后又返回这里与飞讯集团的技术专家进行谈判,双方又陷入之前的争吵中。姜新圩回来就是为了将他们这段时间争吵的结果进行梳理,并与美方一起分配各自研究的领域。
第二件事就是刚才张淑贤在电话里提及过的芯片制造生产线,招标已经进入尾声,世界几大光刻机以及芯片制造生产线的厂家都按要求提交了标书。姜新圩回来就是为这次招标把关,指导谈判人员如何跟国外厂家谈判,以更好地获得这些厂家的相关技术。
第三件事则是一件又开心又郁闷的事,那就是调教汽车发动机研究所的产品之争。汽车发动机研究所成立后,这个研究所结合了不少来自前苏联和意大利以及华夏国本身的发动机专家。专家多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艄公多了翻船。这话的意思是一艘船如果掌舵的人多了不但不能使船开得快,反而有可能使船打转转,甚至翻船。
现在这个发动机研究所就是如此。
本来姜新圩对这个收购了双州市动力机械厂的研究所充满了厚望,也相信了张钢所说的,他相信集中了三国发动机专家的研究所研制出一款普通发动机绝对是小菜一碟,成功是必然的,只是花费时间的问题。
况且为了充实这个研究所的力量,他还为此调了张焕这个“并行工程”管理专家来进行管理。姜新圩甚至心里隐隐期盼他们能研发出一款让世人大吃一惊的、性能优秀的发动机,不但可以迅速占领汽车发动机市场,还可以利用它来研发一款甚至多款小汽车。
然并卵,花了四个多亿收购了双州市动力机械厂,又直接拨付了几千万元给研究所后,不但没有迅速研制出发动机,反而形成了三股不同理念的设计团体,相互之间互不买账,各自拿出自己设计的发动机图纸争相要求进行试制,还不断攻讦别人的不是。
张焕作为总经理,虽然精通管理,如果定下试制哪款发动机,他可以很好地安排技术人员进行试制和测试再改进与升级,可他却无技术能力判断三款发动机到底哪个好,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取舍,只好将矛盾上交,让姜新圩来判断、来决定。
三股不同理念的团体中,第一个就是前苏联专家为主的苏式团体,他们追求的是稳妥、可靠、耐操。不太讲究外观和精细,里面也有华夏专家。
第二个团体就是以意大利专家为首的团体,他们可以说是欧式风格。他们追求的是精巧、稳定和通用,附和他们的也有华夏专家。
而第三股就是以原双州市动力机械厂的华夏专家,他们的风格就显得有点乱,因为这家机械厂既引进过德国的技术,又引进东欧捷克、匈牙利的技术,还引进过美国技术,让姜新圩感到好笑的是,这个团体里不但包含了华夏专家,也有前苏联专家和意大利专家。
听了张焕对专家们的吐槽,姜新圩还没有去这个研究所就感到脑袋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新圩前世因为买车研究过汽车,对自家汽车的发动机也仔细研究过,可他根本称不上专家,给人家纸上谈兵地说一说什么发动机的直喷技术、发动机涡轮增压技术,他甚至还可以说一说vvt可变气门正时技术,以及dvvt进排气双连续可变气门正时技术。
他可以画画原理草图,能够将原理说得头头是道,但要他写出参数什么的,对材料又什么要求,他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再头痛他也得去啊,谁叫他是老板呢?张焕是打工的,他遇到问题可以将矛盾上交,姜新圩可是最后一站,再也没有人能接过他的矛盾去解决。
让他不得不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研究所和连带的动力机械厂花费了他太多的资金,四个多亿,他要这么放弃,实在是舍不得,心痛啊:“愤青思维要不得,为了圆我心中的那个国产汽车梦,毅然决然地投入这么多,现在悲剧了吧?”
三件事情中,最急的就是汽车发动机的事,其他两件事他只需看一些文档,询问一下负责人,然后说说自己的意见就差不多了,毕竟cdma98标准的极大部分成果已经确定,现在做的和美国人争的只是一些边边角角。至于里面剩余的一些课题研究,姜新圩不在乎谁家分的多,谁家分的少。因为姜新圩心中有底牌,重生的他随时可以拿出科研成果,分配的任务再多,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事。
说真的,他还宁愿高通和摩托罗拉多分自己公司一些研究课题的任务。这样的话,不但可以让自己这边的技术人员、专家受到更多的锻炼,培养出更多的高级别的科研人员,为下一代数字移动通信标准做更多的人才和技术储备,而且还可以以课题多、任务重来与美国两家公司讨价还价,从他们那里获得更多的无线通信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