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第一眼看到韩小天,就是他坐在地上眼泪横流,如同泼妇撒泼的样子,按顾修远以往的经历,是瞧都不会瞧韩小天这样的人一眼的,和他来往的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就是学中出色的学子。

可是这个类似无赖的人,却又懂礼谦和,任劳任怨,才十岁的他是无法理解这种矛盾的品性,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他只好回道:“不知道,应该是个好人吧。”

“好人呀。”顾齐泰并没有反对,以他的阅历当然能够看出韩小天不是那种奸恶之人,可是大部分人都可以称之为好人,又有几人能够堪当重托,他又朝外看了一眼:“看看再说吧。”

不一会,韩小天就将饭菜摆到客厅桌子上,玉米面的饼子,白米汤饭,一盘炒青菜,一盘腌萝卜。

“顾老爷,顾少爷,出来吃饭了。”

顾修远扶着顾齐泰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桌上摆着的饭菜,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韩小天:“没了?”

韩小天笑得灿烂:“没了。”想当初自己也算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骚年,那也是喝奶吃肉长大的,一过来就是粗粮饼子加咸菜,适应了一个月,这才好点,如今看着包子脸的顾修远一副掉下巴的模样,甚是欣慰,终于有人步了老子的后尘了。

“爹!”顾修远嘟着嘴跺脚。不得不说,长得好的人就是任性发脾气都是很养眼的。

顾齐泰摸摸他的包包头:“小远,吃吧,爹小时候吃得还没这个好呢。”

听到这话,顾修远不情不愿地坐下,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口。那粗粝的口感恨不得立即吐出来,但是顾齐泰和韩小天都在看着他,只好咽下,那粗糙的玉米糁划过食道,就升起一股火辣的灼热感,他赶紧端起米汤喝了一口。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可真是米汤啊,那里边有几粒米都能数的清!

不会是韩小天那厮整他呢吧,他伸头看了看父亲的碗和韩小天的碗,和他那碗一模一样,还真不是!

他多么希望是啊,任命的耷拉着脑袋,拿起筷子就这咸菜吃饼子,吃一口饼子喝一口汤,不然根本没法下咽!

“小天呐。”顾齐泰端起碗喝了一口米汤,有些唏嘘地说道:“以后,还要多多劳烦你呀!”

“老爷说的哪里的话,您能让我还住在这,就是对我的大恩了,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是韩小天的心里话,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能继续在这里安家种地,实在眼下最好的归宿了。

顾齐泰暗自点点头,心道是个实在的孩子:“你也别老爷少爷的喊了,就叫三叔和小远吧。”

“哎,三叔。”韩小天高兴地答应了,他一现代人,老让他老爷老爷的喊,他还真不乐意,哪哪都不自在,还是喊三叔顺嘴。

顾齐泰看他应得挺快,莞尔一笑,在老五家院子里看着是个能屈能伸的,想不到还是个不愿意低人一头的主,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了去。

顾修远撇了撇嘴,拿起饼子狠狠咬了一口。

顾齐泰只喝了一碗米汤就放下了碗筷,韩小天拿起碗就要去给他再盛。

却被他拒绝了:“不用了,小天,我吃不下了。”

韩小天不敢置信看着他:“三叔,锅里还有米汤,真的,您连饼子都没吃,怎么会饱?”

顾齐泰摇摇头:“真的不用了,你们吃吧。”说着就去了东屋。

韩小□□顾修远扬扬下巴:“哎,你爹怎么吃这么少。”

顾修远放下碗看着他,也不答话。

“哎,问你话呢,你看我干什么,说话呀。”

“我不叫哎。”顾修远瞪着他用力咬了一口饼子,看得他一阵肉疼,活像那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小远,好了吧,快说。”

顾修远眼下一阵黯然,低声说:“爹已经很久都吃不下东西了。”

“嘶。”听得韩小天倒吸一口凉气,一般一个人要是吃不下饭去,就真的离死不远了,看顾齐泰说话做事还很清楚的样子,他还以为离他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却原来是假象。

他看了一眼顾修远,低头沉思,原本他以为顾齐泰能熬到他收了一季麦子之后,那样他就能在结拜之前,远离男主了,逃脱他炮灰的命。可照现在看来,顾齐泰很可能熬不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喂,想什么呢?”顾修远巴拉了两口青菜,敲了敲桌面问道。

韩小天神色复杂地抬头看着他。

“喂,说话!”

“我不叫喂!”

“韩小天,你,你……?”顾修远恼羞成怒,这厮竟然用刚才自己话堵自己,实在是,实在是,他没词了。原谅他一个刚刚十岁的公子哥,以前从没见过韩小天这样的人,无法形容出现在的恼怒。

韩小天三下五下把饼子吃完,又喝了一碗米汤,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巴,看顾修远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顾修远瞪着他,半天憋出一句:“粗鲁。”

韩小天笑笑,这位少爷一时半会还接收不了农家的生活,他也没必要和一个黄口小儿争辩,重要的是他的麦种还晒在地里呢!

洗碗刷锅后,韩小天和顾齐泰说了一声,就拿着锄头去地里了。

他心疼地看着被翻起的土地,好在发现及时,赖头一共也没翻了一畦地,还好还好,他赶紧将麦种都翻找出来,然后再用锄头划沟,把麦种撒进去,再用锄头盖好土,又从家里的井里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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