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大惊失色,花容巨变,猛地抽了一下黑玫瑰的屁股,催马狂奔,不到十个呼吸,便跨越百米距离,来到柳宸躺卧之处。
木婉清翻身下马,跄踉着奔到柳宸身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让他的头枕在自己高耸的sū_xiōng上,伸出葱葱玉指去探他的鼻息。
柳宸的鼻孔处,一丝微风都没有。呼吸时,总会有气流流动,气流流动就是风。鼻孔下没有风,自然没有呼吸,没有了呼吸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
木婉清还不甘心,柔荑摸到柳宸胸口,查探他心脏的跳动。
心脏,已没有跳动,甚至肌肤都开始变冷。
“宸哥,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木婉清右掌轻轻按着柳宸的胸口,将并不深厚的内力渡入他体内。
真气一丝一丝输入柳宸体内,柳宸心中感动,却并未睁开眼睛,反而进一步催动龟息功,将气息波动彻底隐在体内,肌肤更加冰冷,身上完全没有一丝热气,如同真的死了一般。
木婉清吓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输真气,又是轻轻按压胸膛肋下,忙得不亦乐乎。
柳宸的身体越来越冷,皮肤肌肉渐渐僵硬,就像一块冰冷的人形石头。
木婉清的眼泪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趴在柳宸身上,放声痛哭,如杜鹃啼血,凄然哀婉,令人闻之心生悲伤。
木婉清哀泣良久,始终不见柳宸醒转,心中绝望至极,抽出短剑,与柳宸的“尸体”并肩躺卧,将锋锐的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喃喃道:“宸哥,你如果能活过来,那有多好。就算你娶了钟灵丫头,我也不在乎,我,我可以和她一起给你生很多孩子,一人快快乐乐的生活。但,但你就这么狠心,撇下我走了。”
木婉清泪珠涟涟,颗颗晶莹如钻,从眼角溢出,顺着光滑如玉的脸庞滑落在林间草地上,溅起点点水光,如破碎的水晶。
“宸哥,你就这么想撇下我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现在就来找你,黄泉路上不远,你等着,我会很快追上你的脚步,和你在阴朝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木婉清轻轻抚着柳宸的脸庞,手中短剑毫不犹豫,猛然向高耸的sū_xiōng扎下。这一下用力极猛,剑刃破空,发出嗤嗤风声,赫然是用了全力,若是刺中了,木婉清美好的胸脯上,估计会马上多一个透明窟窿,除非柳宸动用本尊宗师圆满的修为,否则木婉清必死无疑,就是少林寺扫地僧也救活不得。
柳宸的本尊正和那一缕道源寂灭之力僵持不下,无法动用丝毫力量。因此,木婉清这一剑,柳宸决不能让她刺中。
他原本就是装死,以他的此时的功力,木婉清这一剑的速度就算再快十倍,也绝无可能自杀成功。
木婉清的手顿住了,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哎,憋死我了。”柳宸长长的的吐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惊骇之色,颤声道:“婉妹,你,你真傻。侥天之幸,让我及时醒来,否则,否则,我真是不敢想象有何后果。”
他伸出双手,轻轻抚摸木婉清的脸颊,捧着她的脑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婉妹,你若死了,我岂能独活?老天保佑,让我们逃过一劫。”
木婉清怔怔看着柳宸,手中短剑不知何时已坠落在地,她紧紧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脸上已是泪痕斑斑。
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扑进柳宸怀里,放声痛哭,“宸哥,我,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我们这就去万劫谷,你娶了钟灵妹子,我们三人一起生活,永生永世再不分离,好不好?”
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柳宸仰天跌倒,口喷鲜血,形同死人的那一刻,木婉清只觉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胸腔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她才知道,这短短五六天,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以为他牺牲生命,妥协爱情,甚至放弃尊严。
“婉妹,实在是委屈你了。”柳宸心中感动,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有些自私,但他只能如此做。
柳宸心中歉疚,柔声安慰了木婉清良久,才让她的心绪平静下来。经此一事,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从此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岳老三还在那躺着呢。
岳老三的内力和八成精血,被柳宸已夺天神功吸干,此时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之极,若非胸膛尚在微微起伏,几乎已和尸体没有区别。
岳老三虽然身为天下第三恶人,大号“凶神恶煞”,但他并未做过太多恶事,至少未做过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情。
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杀人?但纵观天龙一书,岳老三所杀之人不过寥寥两三个,其中不会武功的,只有钟万仇的仆人进喜儿。原因是进喜儿叫他岳三爷,又说他不是大恶人。
对江湖中人来说,别说被人叫错了名号,就是名号相近相似,也是生死大仇。君不见天刀宋缺为了名号之争,将天君席应追杀千里,使之远走西域,十余年不敢返回中原。
故此,进喜儿之死,是自取其死,岳老三并无半分过错。除此之外,岳老三杀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也说不上谁善谁恶。
每个江湖客,自踏足武林,出道江湖的那天起,就该做好丧命的准备。在厮杀争斗中被人所杀,只怪自己学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