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心中焦急万分,却又偏偏不敢在此刻表露出来。
为以免起疑,锦歌不得不故作呆滞,做出木讷状。
这个名叫十二的侍卫见锦歌半天不出声,不由得转身看过去,却见锦歌一脸的呆滞状。
“楼小主,已经到了。”
十二再次提醒。
锦歌抓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脱口道:
“我……我脚软,下不去……”
十二闻言浑身一僵,眉心不由的一颤,她这是?
“你……你去告诉那个守门的侍卫,速速派人去请洛参军来。”
十二一愣,心中便了然,听命的上前吩咐了守门的侍卫。
那小侍卫瞧着尚未成年,听了吩咐,当即面色大囧。神色紧张,忙一溜烟儿的跑开了,没走两步还险些叫泥地崴了脚。
洛绎正与众副将在洛候的大帐里商议眼下的对策,倏然瞥见一小侍卫在帐外探头探脑的。
这侍卫正是乌衣卫的侍卫,名为青鸟,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因身手极是灵活,才被破格录用。
洛绎没来由的眼皮一跳。
他怎么来了?不是派他守着玄月的营帐么?
莫不是玄月出事了?
洛绎面色一紧。
洛候察觉到儿子面上神色,朝门外道:
“何人来报?”
青鸟红着脸,上前行了大礼,低着头结结巴巴道:
“回将军,是……是楼小主有要事请洛参军过去一趟。”
“哦?究竟所谓何事?”
洛候心头一惊,这个儿媳妇今年来的不是时候,偏偏遇上一桩又一桩解不开的命案。若是眼下她再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如何跟楼相交代!
念及此,洛候面色凝重,连声线都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唯独青鸟只差一脸要哭出来的神情,犹豫再三,终究抵不过洛候爷的威压,瘪嘴道:
“楼……楼小主她……她身子不适,请……洛参军过去,抱……抱她下马……”
言罢,一屋子的人顿时面色精彩纷呈。
洛将军纵使在喜欢这个儿媳,此刻事关军机要事,哪儿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儿女情长?
众副将原本眼角暗藏的笑意被洛将军一脸的肃穆纷纷吓了回去。
洛绎坐在当场,面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一片,心中简直咬牙切齿。
少年一张粉雕玉琢的面上尽是压不住的羞愤。
这个死丫头,又在玩儿什么花样!
“胡闹!”
洛候爷终究一声叹,接着又端起羊皮地图,明摆着不打算叫洛绎理会此事。
青鸟尴尬的半膝跪在当下,退也不是,进也不行!
今日早晨少爷和楼小主在帐内的动静,那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这都……情深意切到那种地步了……
楼小主尚未及笄,便于少爷……想必,少爷是极喜欢她的。
若是自己方才压着不报,指不定时候要被少爷整治成什么样儿!
一想到平日里没少受洛绎捉弄,青鸟仍心有余悸的偷偷转脸瞥一眼洛绎。
洛绎阴沉着脸,愤愤地朝他一瞪眼,只差没上前一步将他一脚踹出去。
青鸟忙缩回目光,委屈的想着,我这可真是两头不讨好啊!
洛绎白了青鸟一眼,低头去看手里的地形图。
如今军中不太平,他们需早早做好敌军来犯的防御才好。
目光落在青玄与赤炎的地形上,洛绎却如何都入不了心一般,只觉得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分疑惑来。
是哪里不对呢?
洛绎抬眸,便瞧见依旧跪在下首的青鸟。
不对!
楼锦歌那死丫头不是一直嘀咕着悔婚的事儿么?
照她那性子,急着撇开与他的关系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说出这等话来?
洛绎又思索了片刻,忙一撩软甲袍子,一溜烟儿地奔了出去。
洛候想要制止都来不及了,耳边只传来洛绎远远的招呼:
“老头子,我去看看就回!……”
军营之中竟称呼他老头子,洛候爷当下气的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好在底下一帮副将通情达理,忙劝洛候息怒,这少年人的事儿嘛,大家都是过来人,有谁不懂?
青鸟趁乱跟在洛绎身后,逃一般的出了营帐。
洛绎一路上是运了几分内力的,以他的轻功短短数里地自然不在话下。只一会儿的功夫,人便潇潇洒洒的落在锦歌跟前儿。
锦歌不曾想到洛绎来的这样快,待她反应过来时,洛绎已然飘然然在自己面前落了地。他头上银冠素雅,银白色的软甲在阳光下星星点点,耀目的很。尤其是那一张桃花脸呐,真真晃了她的眼。
“咳——”
洛绎清了清嗓门,故作高傲的斜眼盯着仍僵坐在马上一脸呆滞的楼锦歌。
锦歌瞬间清醒。
十二上前给洛绎请了安,洛绎神色极淡地看了他一眼,只稍稍点了头。
锦歌见洛绎面上神色安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莫非……她的猜测竟是真的?
“洛……公子,有劳了。”
洛绎这还是第一次听楼锦歌当面唤他“洛公子”,心中不由地一怔。
洛绎一路奔来,原想着她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寻自己来的,没想到她竟然悠然的坐在马上,果真是等着自己抱她下来。
洛绎有些不淡定了,甚至……有点儿招架不住……
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纵使察觉锦歌有异,可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