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九的手艺果然靠不住!
锦歌愤愤的想着方才洛绎把她一头秀发折腾的跟鸡窝之后,他自己着实憋不住笑的表情,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无奈之下,锦歌只好自己动手,将头发盘成一个简单的髻,清爽利落的贴在脑后。
待锦歌弄好头发,洛老九居然不笑了,神色有异的瞅了瞅锦歌。
锦歌才不要搭理他,亲自请军医进来为玄月把了脉,又换了新药。因玄月尚未苏醒,军医只能熬了米汤喂玄月饮下。自始至终军医们都无人抬头看向自己,锦歌一时有些纳闷,又想起自己好歹是半个女主子,只怕于理不合,便也没放在心上。
待一众人出了帐篷,锦歌上前仔细查看了下玄月的伤势。胸口处的刀伤一惊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好在让他遇上自己,不然依他中了海棠春之毒,又伤的如此之重,那真真是九死一生的。
玄月那身功夫,她曾亲眼见识过他施展轻功时的样子。暗夜里来去,那是连猫都不会察觉到的。
究竟是什么人,能伤他如此呢?
军医说起这海棠春的毒,说是原本来自青玄。可此毒阴险,为不少有心之人利用,后又流传到其它两国,那么这条线一断了。
锦歌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了什么,拧眉问洛绎:
“红梅的事,可查出眉目了?”
洛绎这才敛起嬉笑的表情,命把守的侍卫送些早膳过来,转身坐在了锦歌面前,神色凝重。
“飞鹰骑共一百八十名侍卫,我命人暗中查探,竟无一人是琥珀色眼眸,这……着实是奇怪了些……”
锦歌听闻洛绎如此一说,当下心中一沉。
原以为自己提供的线索至少能解开红梅刺杀马副将一说,没想到居然走进了死胡同。
锦歌不禁皱着眉,细细回想着昨夜自己触及红梅尸身后见到的场景。
那人身材高大,与马副将回忆起当日那名瘦弱的侍卫截然不同。而且此人若不在飞鹰骑,为何会穿着飞鹰骑的盔甲?
锦歌想不明白。
可惜在那个片段里,那人面部包裹的太严实,只能勉强瞧见两只眼睛,不然她或许能从飞鹰骑中将此人认出来了。
锦歌想起南宫臣亦是琥珀色眸子,不知此事是否有关联,试探着问道:
“听闻青玄皇族男子皆是琥珀色眼眸,你看此事会否与青玄有关?”
谁知洛绎听了直摇头,道:
“不止青玄皇族,赤炎国男子亦是琥珀色眸子居多,尚有极少数人与大夏子民婚配,生出的后代中亦是有异族眼眸的。仅凭此证,尚不能确定与青玄有关。”
锦歌叹了声气,伏在桌上踌躇道:
“前些日子,我总是会梦见有人急于告诉我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是不是因封印未解。我总有种预感,一定将有大事发生,而且……仿佛不是什么好事。”
洛绎听闻,警觉道:
“以往可曾有过类似的梦境?”
锦歌转过脸,木然的摇了摇头。
“我只忧心此事与我爹爹有关,也不知眼下京中如何了,我已好久没有收到爹爹家书,生怕……还有我师父,爹爹明明是让玄衣卫全部出动寻他的,如今却只有玄月一人回来,还险些丧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二人不禁望向躺在榻上依旧昏迷的玄月,如今……或许只有等他醒来才能解开谜底了。
“小夭。”
“嗯?”
锦歌转脸看向洛绎,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如此坦然呼她闺名了。
“你可还记得那洪侍卫?”
锦歌一愣,不知洛绎为何提及此人。
想起她当时送走洪侍卫时,还命他寻来族人,抹去洛绎的记忆,若是此时败露……锦歌心中一阵发虚。
“此人当日提及取你血水是为救主母一说,你可还记得?”
锦歌面色极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洛绎看在眼里,并未多做他想。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哪家没有眼线遍布?何况楼相位高权重,与一些不能见光之人有所交涉亦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洪侍卫走时,我曾命人暗中跟踪,”洛绎极是坦然的说着自己的安排,锦歌曾示意他可以自己追查,此刻他倒也毫无顾忌。
锦歌心头却是一颤,生怕查出爹爹与南宫世子的事,紧声问:
“可查出了什么?”
洛绎摇了摇头,接着道:
“此人身法极快,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派出追踪的侍卫回来复命,只道他们进了青玄国界,之后便跟丢了,想必不是普通侍卫……”
洛绎别有深意,锦歌只觉得一颗心只差跳出嗓子眼儿。
这尚未成人的洛老九竟有这般气势,生生要吓破她的胆!
“我……爹爹从不对我说朝中之事,此人……亦是受命送我来陵安,我亦不太清楚其中过往。”
锦歌故作镇定,小声辩解:
“我只知他的主子告诉我爹爹,说我只有一个多月可活,爹爹这才顾不得思虑周全,急急的送了我过来。”
锦歌知道洛绎已然开始有所怀疑,只好模棱两可的做了答。
洛绎眯着眼,思索了片刻,想到面前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曾叫他一次又一次的吃了亏的,心中断然觉得此言不可全信!
锦歌不由地想起了南宫臣,这个亦敌亦友的妖孽,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不是顾忌爹爹与南宫臣的关系,锦歌恨不能托洛绎送信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