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彩衣的声音无比的平和,不掺杂丝毫的情绪‘波’动,她用眸光示意了右侧的一个石椅:“入座。”
没有杀气,没有怒气,也没有压迫感,还不用一直跪着,尉迟狂心稍稍定了定,缓慢起身,小心翼翼的挪步坐到石椅上。
彩衣伸手,掌间多了一个小巧的白‘玉’茶杯,她手儿一招,茶杯便如被轻风托起,轻飘飘的落在了尉迟狂身前的石桌上:“尉迟家主,喝茶吧。”
茶杯白‘玉’无暇,但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滴茶水。但尉迟狂哪敢在彩衣面前有半点异议,此时就算彩衣说他的本体是条狗,他都会配合的叫两声。他双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小心的仰头,做出缓饮慢品的姿态,好一会儿,才将茶杯小心的放下。
“喝完了?”彩衣双目轻眯,淡淡而语。
尉迟狂连忙拱手道:“是……此茶醇香泌心,只应天上有……谢彩衣赐茶。”
“既然茶已经喝了。”
彩衣眸光微敛:“那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彩衣的身体也已跨越空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尉迟狂的前方,一只雪‘玉’‘精’巧的手儿,带着犹如来自地狱的火焰,重重的轰在了尉迟狂的‘胸’口,狂暴的金乌玄力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一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完全焚毁。
“唔……”尉迟狂死死的瞪大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转。
轰!!
一声震耳的轰鸣,尉迟狂的躯体从石室飞出,狠狠的砸入跪地的人群之中,落地时眼睛圆瞪,毫无声息,‘胸’口,印着一团触目惊心的焦黑‘色’。
“家主……家主!”尉迟家族的众核心长老惊吼着冲了上来,但尉迟狂的身上,已是没有半点生命气息,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焦糊味,死的无比彻底。
“家主……”
看着眼前的尸体,尉迟家的核心长老们都是魂飞魄散,全身颤抖。这时,彩衣低冷的声音从石室中传出:“尉迟狂身为五大家主,却勾结淮王,意图谋逆,死有余辜。本该罪及尉迟全族!但念及尉迟一族毕竟有万年守护之功,本宫便网开一面,赐你们尉迟全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尉迟徒!”
被叫到名字的尉迟家族二长老全身一震,慌忙的转身跪地。
“从今日起,你便是尉迟家族的新家主!本宫令你速将尉迟狂的尸首拖下去,于一个时辰之内,悬于北城‘门’之上,示众七日!这七日之间,谁敢将他放下,谁敢求情,谁敢吊丧,就地处死!”
“你尉迟族若谁有异言微词,本宫知一人,便杀一人!若胆敢举族抗命,或再有半点忤逆之心,本宫便要这世上再无尉迟一族!”
彩衣每多说一个字,尉迟众长老心中的恐惧就放大一分。尉迟狂已死透,但他一人死,可换尉迟一族平安的话,又有谁会愚蠢的去为一个死人不忿。尉迟徒颤声道:“谨遵冰绝宫主之命……谢冰绝宫主恩典,我尉迟一族今后定对彩衣忠心不二,肝脑涂地……”
“还有,你们欠云家的无上神兽精血,可千万不要忘了。”
“是……是……”尉迟徒拖着尉迟狂的尸体,一边惶恐的点头,一边倒退着离开,那战栗的脚步,如同踩在刀尖之上。
恐惧,如瘟疫一般在星皇大殿疯狂蔓延。他们之前因轩王的毫发无伤而稍稍放下的心一下子数十倍的提了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煞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万年以来,尉迟家族在五大家族的地位都是仅次于云家,但其家主尉迟狂却被冰绝宫主直接杀了……何况其他家族和王府。
以冰绝宫主的杀性,绝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九方奎,进来。”
视线,投向了九方家族。
九方奎哆嗦着起身,才刚一站起,便‘腿’上一软,直接跪了回去,他剧烈放大的瞳孔,彰显着他内心无尽的恐惧。
尉迟狂的惨死,犹如在他心中种下了一个恶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五大家族中,尉迟一族是第一个投诚淮王府,而他九方家族,是第二个!他们与尉迟一族,本就种族相近,又世代都是姻亲……
刚杀了尉迟狂,便叫到他九方奎……他岂能不惧。
“罪人九方奎……拜见冰绝宫主。”
一入石室,九方奎跪倒在地,虽然在极力的想要保持平静,但声音依旧瑟瑟发颤。
“九方家主。”
彩衣目光冷凝:“尉迟狂身为尉迟家族的家主,本宫却把他给杀了。你同为五大家主,以你之见,本宫杀的是对,还是错?”
九方奎狠狠吸一口冷气,慌声道:“尉迟狂身为五大家主之一,却勾结逆贼,意图谋反,置星皇一族的大恩和家族的万年使命于不顾……这等逆贼,早该千刀万剐,冰绝宫主杀的对……杀的好。”
“很好。”
彩衣缓缓颔首,似乎九方奎的回答让她很满意,随之,她的声音骤然冰冷:“既然如此,你要准备自我了断,还是要本宫亲自动手!”
冰寒的声音与杀气,让九方奎全身的汗毛一瞬间全部竖起,他猛的扑倒在地,嘶声哀求道:“冰绝宫主饶命,冰绝宫主饶命啊!我当年只是受尉迟狂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才做下大不忠的事。
但淮王府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丑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屈从于淮王府,真的只是为了自保……为了让九方家族在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