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仲王身子一抖,淮王更是嘴唇瞬间发紫,他们如何听不出,午夜的这话分明是在暗讽他们:一介外姓王,岂配碰触阴阳血心镜……岂配成为帝星之皇。
午夜分毫不理会他们的脸色,继续道:“第二,这阴阳血心镜对星皇而言是至宝,但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块灼热的镜子而已,除了能看,毫无用处,我对将它占为己有毫无兴趣。”
“第三……”
午夜的目光变得冷凝起来:“你既然只是个外姓王,自然也就没权利干涉和决定它的归属。而它沉封百年,是由我爷爷用命所守护住,然后是由我历尽艰辛带回到这里,如今在我的手上,我自然有决定将它交给谁的自由!而找回阴阳血心镜这事,你未出点力,未立寸功,和你毫无关系,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星皇大殿到现在,所有人都领会到了午夜词锋上犀利和恶毒,之前气焰嚣张的各大家主已全部焉在那里,各大王府也没有一个敢再对午夜言语相向。
仲王本以为午夜这下当众忤逆冰绝宫主,可算是自己作死,自己指责的天经地义。没想到瞬间便将他反击个狗血淋头,仲王胸口一堵,直气的上身发颤,眼前发黑,几乎要吐血。
冰绝宫主并没有生气,平静的道:“你既然知道它是星皇一族的至宝之物,且你是受你爷爷云王所托将它交还本后,为何现在却又拒绝?你可是有何要求?你将阴阳血心镜从秘境带回,功高盖天,你若有什么要求,只要本后可以做到,定然答应。”
午夜淡笑一声,却是摇头:“要求?我得到它时,就日夜想着要想方设法来到这帝星联盟将它交给冰绝宫主,仅仅是为了完成我爷爷的遗愿,从未想过要依靠它来获得什么奖赏。因为我身上的阴阳血心镜,承载的是我爷爷的生命和一片赤诚。”
“但是,我到来星皇城之后,看到的,却是衰落到惨淡的云家,听到的,是各种对云家的非议,甚至整个帝星联盟,都认为我云家,认为我爷爷是罪人!呵……”
午夜笑了起来,笑的格外讽刺:“爷爷所留下的秘令中,对家族满脸都是骄傲之色,他说我们云家是帝星联盟最强大的家族,是星皇身边最最坚韧的守护屏障,他说如今的云家虽然没有了他,但却一定会更加鼎盛,因为云家历来都是五大家族之首,历来都最受星皇器重。”
“但爷爷为了救先星皇不惜带上家族所有支柱赶赴将玄大陆……为了守护阴阳血心镜不失,甚至不惜巨大的代价将其封印在秘境中,我云家得到的报答是什么?我爷爷得到的报答又是什么!!”
“若让我爷爷知道了这些,他如何瞑目!!”
“为救先星皇,我云家十大太长老白白陨落,为了守护阴阳血心镜,我爷爷付出何等代价,我父亲甚至承受着骨肉相离之苦,更不提我这数十年来所受的苦楚。而我云家却背上百年罪名,受到了一次次的责罚和打压,受尽冷眼嘲讽,如今已衰落的惨不堪言……所有的牺牲,我云家承受,所有的罪名,我云家担着,所有的惩罚,我云家咬牙扛着……”
“现在阴阳血心镜回来了,你却要我就这么交出……你要我如何甘心将它交还给你!!”
午夜目光盈怒,声若雷霆:“我若就这么把阴阳血心镜交还,我怎么对得起我云家承受的百年不公!怎么对得起我爷爷无辜背负的百年骂名!”
“冰绝宫主,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甘心吗!!”午夜直视着冰绝宫主,凝目质问。
冰绝宫主怔住,久久无言。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在午夜喊出拒绝将阴阳血心镜还给冰绝宫主时,众人还觉得午夜是大胆忤逆,但听着午夜的一句句质问,他们全部沉默了……
所有的牺牲、责罚、骂名,全是云家背负,如今阴阳血心镜被云家之子带回来,就这么直接交出……怎么可能甘心!!有谁能甘心!
云家这百年的一切,都是白白的受了吗!
他们扪心自问,换做自己,绝无可能甘心情愿……绝无可能。
冰绝宫主默然一会儿,随之轻然叹息道:“此事,的确是本宫对不起云家。今日之后,本宫定然会给你们云家,给云王前辈一个交代。”
午夜却是摇头:“冰绝宫主,你今虽执掌帝星联盟,但由于是女子之身,所以很容易受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牵制和逼迫,一些事情上不得不权衡和妥协,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云家,而真正将我云家迫害至此,真正将‘忠诚仁义’践踏至此,真正藐视星皇权威的是哪些人,相信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看的清清楚楚。”
午夜所说的人是谁,今日在场的人的确已是看的、听的清清楚楚。就站在午夜前方不远处。
此刻,东席的各大家主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雄威和傲气,一个个脸色铁青难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正在被审判的囚徒一般,难受到极点。
他们不断以眼神向淮王求助,但淮王的脸色却是比他们还要难看的多。面对午夜,他心底已然生惧,不敢妄自言语……因为午夜每次的反击,就连他淮王,都根本无法招架。
午夜的这番话,让冰绝宫主眸光轻微动荡,看向午夜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缓声道:“云家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和不公,本宫始终一清二楚,你心有不甘和愤然,本宫亦感同身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