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坐着,青泽照样带您去。”少年想了个办法。
“哦!”天夜依言在铺设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青泽的脸红了红,低低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伸出长长的手臂居然将她坐着的椅子抱了起来,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哇,你的力气好大耶。”天夜不住称赞。青泽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眼睛却是亮闪闪的。他抱着椅子健步如飞,在雪地上轻飘飘的移动。
“原来你也会轻功?”天夜侧过头问。“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青泽谦虚地回答。
“小姐,您要去哪里?”离他们住的地方越来越远了,青泽低下头轻声问。“哦,那边山坡,阳光很好啊!”天夜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这儿向阳背风,真是个好地方。
青泽将她的椅子安放在一处较为平稳的地方,然后站在了她的身后。
天夜从这儿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雪景,绵延的群山,高大的树木,低缓的山丘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在阳光的照耀下,冰雪闪动着耀目的光泽。
“青泽,为什么你又肯带我出来了呢?”天夜眯了眯眼睛,懒懒地问了一句。“你不怕受罚吗?”
“青泽宁愿受罚,也不愿看到小姐您难过。”青泽低着头,诚恳地回答。
“我有难过么?”她不禁反问。
“是呀,小姐不说话,闷坐在那儿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难受。您应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像以前一样。”青泽喃喃道。
“以前?你见过我?”天夜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是呀,见过三次。每次您都是欢天喜地的样子。”青泽的声音听上去暖暖的。
“啊?三次?我怎么不知道?”天夜傻了眼。
青泽微微苦笑,“您当然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候您只看得见少门主呀!”“哥哥?”天夜一阵迷惑,忍不住望向了他。
“我就是送少门主回去的车夫呀!第一次见您时,您只有九岁,牵着门主的手在路边等着。”青泽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时候他只有十四岁,第一次离开凌云山去飞天门,也便是从那次,才见到了少门主一直挂在嘴上的妹妹,那个灵秀可人、清丽婉约的女孩儿。她的笑容很干净很纯洁,比阳光还要温暖明媚。
他就戴着大大的斗笠,偷偷望了那个女孩很久很久。
第三次见到时她已经十三岁了,越发出落的美丽,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眼睛漆黑明亮。
她笑起来时眼睛就成了弯弯的月牙,水嫩的脸颊上漾起了两个浅浅的梨涡,让人看着看着心里便仿佛抹了蜜似的甜。
那次她穿着水红色的衣裙,长长的曳地裙拖在地上,裙裾下露出两只白皙晶莹的小脚丫,她拽着一只白色丝帛做成的风筝,一个人站在路边草地上,脸上挂着醉人的微笑。
天夜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愿说话。青泽便也不打扰,静静地伫立在她身后。
“后来再也没见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天夜没有回头,轻声问。
“江湖中传闻,说您失足坠入平云江。”青泽如实回答。
天夜心中“咯噔”一跳,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少年纯朴温厚的脸上只是惋惜和悲悯,并不像刻意隐瞒什么。
“那哥哥知道后怎样?”她忐忑不安地问。
“少门主那次回去后却不见您在那儿迎接,他笑着说这丫头不知跑哪儿玩去了,我先回去躲起来,等她回来了好好吓吓她。然后他就一个人回去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您出事了。过了一年之后,少门主又如期回到了凌云山。那次是门主亲自送的,两人都不说话,门主依然是冷冷地,少门主也绷着脸。门主要走的时候似乎又不放心,返回来搂住少门主的肩轻身说对不起,可是少门主却不理会,挣开他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般走了。”见她听的很认真,青泽便继续讲,“少门主此后就很少开心,不像以前那么爱说爱笑了,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直到两年后有一个……”
他忽然停了下来,天夜也不追问,神色有些哀婉,“哥哥终究是疼我的。”
青泽垂首立在她身后,沉默地望着远处天地间一色苍茫的白。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好不好?”天夜侧过头。对着青泽说道。“我?”青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是小姐呀,怎么会跟一个药僮说自己的秘密呢?
但她又不像开玩笑呀!青泽忐忑不安的弯下腰,恭顺地望着此刻安静自持的少女。
“我不是他们的亲妹妹,我是哥哥捡回去的弃婴,是他们把我养大的。”天夜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青泽显然吃了一惊,不安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这……怎么可能?”“我也不愿意相信呀!可那是我亲耳听到别人和门主哥哥说的。”她轻轻叹息,有些伤感。
青泽很快镇静下来,双手轻握着椅背,低声说:“这么重大的事,您怎么轻易说出来呀!”
天夜微微苦笑,“哪里是轻易说出呀?自从我知道后,还是第一次说出来呢!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有些苦恼地问,“青泽,我可以信任你么?”
少年略微的迟疑,明白过来之后立即重重的点头,很认真地说:“小姐放心,您说的每一个字,青泽即使是死,也不会说给任何人听。”“没那么严重。”天夜微笑道,“我也没有不相信你。青泽你知道吗?我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