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得到这种药水的,可以将别人的脸皮贴在自己脸上。一开始,我只想借着这张脸能与王爷接近,想要获得您的帮助。可是……王爷是个好男子,这个想法破灭了后,王爷正好说要将我与拂风送到苍梧皇宫,我大喜,因为我的仇人,现在正在皇宫里,在苍梧宫里当差!我去了,便能报我的大仇了!”懒
“千柳”的眼里,刹那间漾出异样的神采。
韩王拧眉不语。
苏瑾璃也良久未言,听了千柳的故事,她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在苏家,与她是不是有些相同?
只是自己的娘当初肯定不受宠,而苏家也没有像千柳哥哥那么狠心的人罢了!
但是,苏琼瑶与江萍对自己的仇恨可也半分不少啊!若是自己娘亲健在,并受父亲宠爱,那她们只怕更是把自己恨上了天。
千柳面容在六岁的时候便被毁成这样,而她,竟有勇气活到现在,想来,报仇这个目标早已成了她人生的动力了吧!
这一刻,苏瑾璃心中的杀意已缓缓退去,虽然真的千柳死的无辜,可她也不想看着这个女子去死,不知为什么,只是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她,这个女子背上肩负着仇恨,她若死去,定是含冤而去。
韩王侧头,捕住了苏瑾璃眼神中的微妙变化,沉吟片刻,对千柳说道:“你杀了人,虽然是战乱时分,但也不代表王法全无。你是苍梧人,却也知道若在我国犯了法,杀了我国子民,也要与我国人同等伏法。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但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你就先在泉州的监狱里呆着,等到新任知州过来再给你定期限。”虫
韩王末了看了她一眼,突然放冷声音道:“若是出来后敢再犯,到时候抓着了可就不是关押这么简单了!”
千柳已是大惊失色,叫道:“不,不要,我不要!”
“扑通”一声给韩王跪了下来,“我不要进监狱,王爷,求求您,不要把我关起来!要是知州给我判个无期,难道我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吗?”千柳面色显现出真正的惊慌而恐惧。
“王爷这么做可是法外开恩了!”苏瑾璃厉声说道,“要知道你犯的罪可是死罪!”
千柳浑身一震,不觉噤了声,眼内却是满满的不甘与恨意,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疯狂地在四处游走。
苏瑾璃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一缕忧思,这样饶了她的性命,是不是一件祸事?
韩王轻哼一声,脸色却丝毫没有让度之色,与苏瑾璃走出了院子,叫星来将千柳关进了牢狱。
这一边,拂风缓缓醒来,睁眼却发现自己倒在墙根处,身旁几个侍卫守着,韩王与苏瑾璃正站在面前。
她有些傻呆呆的,慢慢的眼睛清明了起来,想到“千柳”刚才的脸,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她居然真的不是千柳,千柳,一定是死在了她手上!
想到她竟跟这个变态相处这么长时间,拂风轻颤了几下,只感觉这个冬天好冷,身体没有一丝温度,能冰得死人。
“你愿意去苍梧吗?”苏瑾璃淡淡问。
求和的时候除了送些金银,自然少不了苍若然最爱的美女,而拂风,确实是有些姿色的,虽然不及千柳娇媚,在京城,却也是上等姿色。
她可不知道上官府竟有这两个尤物,上官灵为了对付她,连这两个女子都被派出来了,用脚趾头想,上官府的某些男人定然在府中气得团团转了。
这样的美人,哪个府第里不可能被男人宠着?
拂风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放软了脸色,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韩王给离昕的书信有了正式回应,离昕约了韩王在七里亭赴宴。
七里亭是修月与苍梧边境处的一座水上浮桥,这是横跨苍梧与修月两国的一个天然水泊,湖水终年碧绿,靠岸处是渔家居住的村落,种着无数荷田。亭子建在湖心,长长的石廊从湖心蜿廷至岸,一眼望过去曲曲折折,故而有“七里”之称。
这座亭子是燕国时修葺的,那时还不分苍梧修月,后来三国叛乱,这所亭便成了苍梧与修月两国的划分标志。
苏瑾璃起床时,窗外白茫茫一片。
她披着衣服推开窗户,却见外面竟下起了皑皑白雪,对面的屋顶、院落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就着老树枯黄的枝叶。雪地上,有着深深的一道脚印向外,她便知是清风已经起来了。
过了会儿,清风打水回来,苏瑾璃也洗了脸,屋内支起一个火炉架子,烧得空气暖薰薰的。
院外传来窸窣之声,韩王内穿宝蓝色长袍,外披藏青色的狐皮袄子,一根黑色的玉带长长地拖在腰上,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进来,在门楣处跺掉软靴上的雪团,方才走进来。
“璃儿,今天天冷,你还是不去了吧。”韩王一面说着,一面往火炉边靠。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若今天正午摆下的是一场鸿门宴,有我在,你也多个帮手是不是?”苏瑾璃喝着暖汤,坚定地说道。
“鸿门宴?什么意思?”韩王颇为困惑。
“鸿门宴么,古代有个将领,心怀不轨,请敌国的将领赴宴,心怀不轨,宴会是假,想借着宴中机会杀掉对方才是真,赴宴的地方叫鸿门,所以又叫鸿门宴。”苏瑾璃侧头想了想,用这种易懂的话向韩王解释了一遍。
“怎么我没听过这个故事?”韩王更是不解,他自认为知识不算渊博,却也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