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之上,夜风凉凉,正是惬意,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南玥伸出右手,接下被风吹落的一片红叶,侧过脑袋,看向东同义时却怔住了。
月光在他的身后,他的脸笼在了暗处,然而离得如此近,看得十分清楚,英气的眉,高挺的鼻,薄润的唇,五官深遂,犹如伟大的雕刻师一笔一画细雕出来一般,极为俊朗,这都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他那双宛若大海般幽黑的凤眸,紧紧凝视着她的脸庞。懒
那里有着最炽热的目光,满是惊叹,深情,温柔与一瞬间的迷茫。
南玥的脸轰一下红了,直红到耳根处,那样火辣的眼光,她不陌生,爹爹常常以这种眼光看着娘,那是因为爹爹深爱着娘,可是——她有些迷惘,而东同义也羞惭之下将脸低下,心里暗骂自己。
两人之间一时默默无言,气氛却突然变得诡异,空气里荡漾着暧昧的气息。
南玥身子僵直,可她很快调整过来,笑道:“东兄,你来南府,是为何事呢?”
“南小姐你订亲了吗?”东同义几乎是在同时说出这句话的。
沉默片刻,两人相视而笑,看来刚才都是想打破这个气氛。
“没有。”南玥轻快地答道。
东同义哦了一声,垂头思量片刻,嘴角绽出一抹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南府经商有道,几年之间便从四大皇商之末升到了皇商之首,惊叹之下来学习学习。我是血鹰,你已经知道了,你,对血鹰怎么看?”虫
他已经做了决定,不会把他这次来南府的目的告诉南玥,告诉她他原本是来杀她与南瑾的?不,这话他终是说不出口。凝望着南玥的侧脸,他深吸一口气,或许早在船上与她相见之时,他就已经无法下得了手,而以后的以后,他更会永远护着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只要她不嫌弃。
所以这话他问得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南玥不快。
南玥偏头一笑,笑容仿若山谷的清泉般干净,让东同义更加看得呆了。
清柔坚定的声音飘过来,“血鹰么,江湖人可是人人闻之变的哦,不过害怕血鹰的大多是做过坏事的人,谁都知道血鹰惩邪除恶,就算拿人家的宝贝珍玩也除非那些东西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
听她这么说,东同义真是大大松口气,真怕在她心里自己会留个不好的印象。
可南玥转瞬间就换了个口气,“可是血鹰大人,为什么你要盗我的匕首呢?”
东同义脸色一变,就看到南玥手中把玩着一柄五彩流光的匕首,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
“这是你的?”东同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脸上一红,却没解释,在南玥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却开口了,嗓音清润低沉,“我对宝贝有着偏执的喜爱,只是,若你不喜,以后我再也不去收集了。如果你喜欢,这天下间所有的宝贝玩意儿我都可以为你捧来。”
南玥的身子轻颤,刚刚转白的脸又刷一下红透,心底慌乱无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
忙不迭地给自己做心理催眠,东同义却缓缓一笑,幽深的眼光锁住她的凤眸,一字一句道:“我说的,你可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南玥慌慌张张答道。
东同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
这一夜之后,东同义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南玥极尽讨好,南府上下人人皆知,可是南玥本就一副清冷的性子,又从没经历过,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倒是南瑾与付甜甜常常取笑她,而万鹏,则会一个人缩在角落,愤恨的目光盯着东同义。
而南玥,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抬头,或者转身,撞上东同义的目光,彼此对视,似乎他们从来就是有着默契一样,虽然没有人开口说话,可有些东西,却在慢慢改变。
这一天,南耀命人带着几个公子小姐去龙门河划船戏玩。
南家的商船用船都是极为奢会,偌大的华丽船只驶入河中,引得龙门桥上百姓的驻足品评,南巧莹得意扬扬地倚着船只栏杆,接受着围观人羡慕的眼光,更加昂起高傲的头颅。
其余几人在舱内摆下一席果点,围坐在舱内,船舱大开,带着湿润的清风吹过来,让人的心境凉爽不已。
南玥拈了块果脯,缓缓步到甲板之上,南巧莹看到她出来,脸色顿为一沉,她讨厌南玥,十分憎恶!这个女人不仅夺去她原有的尊贵无比的小姐之位,还夺去了她心爱的男人!东大哥本来对自己和颜悦色,这段时间一颗心就扑到这贱女人身上去了!她的眼光更加恶毒起来。
对于南巧莹挑衅的目光,南玥翻了个白眼,站在栏杆上,享受着清风的爱抚。
南巧莹向她走近,站在她身边,微昂精致的下巴,低声说道:“南玥,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南玥轻勾红唇,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眼神在南巧莹脸上扫了一下,这个女人还问她敢不敢?这天下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
南玥这轻蔑的眼光更让南巧莹暴怒,她狠狠握着秀拳,话语从红唇里蹦出来,“南玥,我知道东大哥对你不错,可他以前对我也是挺好的。我想与你公平竟争一下!”
听了这莫名奇妙的话,南玥不由笑了,只是笑得特别讽刺,那神态,更加激怒了南巧莹。
“你敢还是不敢?南玥,你别欺人太甚!”南巧莹又气又恨,凭什么她总以这种俯视的眼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