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心里一阵失落,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她看着满桌子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草草吃了几口,她把菜全部倒进垃圾桶,翻出抽屉里的维生素,吞了几颗后,搬出画板画画。
以往她烦躁的时候就会吃维生素,画画,前者是心理作用,后者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从和苏越泽“同居”后,像今晚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很少出现了,如今再次拿起画笔,她感到一阵生疏。
画板上仍然是那幅还没完工的抽象画,柔和的暖色调灯光里,苏越泽只露出一个模糊的侧脸,大长腿懒懒的搭在地上,双手自然而然的垂下来,白衬衫有些凌乱……每一个细节都趋近完美,色调运用得恰到好处,整幅画饱满丰盈,那种快要从纸面上透出来的慵懒气息让人着迷……
只剩下收尾几笔就能完工了,夏寒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思绪实在是太烦乱,她怕自己一下手就毁了这幅画。
思索了半天,她放下笔收起画板,还是等心情好一点再画吧。
洗了手,她换上睡衣睡觉。
……
……
……
在床上翻来覆去n遍后,夏寒猛地坐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荧光闹钟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光,阿拉伯数字正显示半夜十二点半。
苏越泽还没回来。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条信息,打开手机后,手又生生顿住了。
她想干嘛?
又像上次那样,在极端烦乱委屈的心绪下把苏胜安带来的情绪转移到苏越泽身上去?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从微弱的灯光里看到了镜中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眼睛红得像个吸血鬼,两只眼睛气鼓鼓的瞪着自己,看起来很吓人。
她熄灭了要给他发信息的念头,在控制情绪这一块,她承认自己做得不够好。
重新躺回被窝,刚准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手机叮咚一响,提示有信息来,她打开一看,来信人白安安。
“证据已经截取,不过法律上承不承认这种手段获取的证据还有待商榷,建议你找律师咨询一下,越快越好。”
后面是一个录音文件。
夏寒一顿,并没有急着去打开录音文件,目光反而落在那四个字上面:越快越好。
白安安这么着急,难道是想要快点离开秦子渊?
想起那天在医院看见她和秦子渊,似乎全程她都没有给秦子渊好脸色看,秦子渊则像个奴才一样任凭她甩脸色……
不过再看看秦子渊,短短几个月时间几乎胖得变了形,白安安是骄傲的吧,以被包养的身份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于情于理她都不会甘愿。
夏寒冷静下来,起身打开电脑,连灯都没开,连接上手机,下载录音文件,打开,里面传出一阵沙沙声,好一会儿才传出秦子渊的声音来:“北弘大桥啊?五年前?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嘿嘿嘿嘿,你想听?那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