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林语娇,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呀?”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坏坏的,邪邪的,却异常地好听。
“你刚才哪去啦?”林小姐一见到来人,便换了副娇柔的模样,嗔声嗲气。
“这不是接了个电话么?”男人扬了扬手里的大哥大,对彼端人说:“喂,宝贝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呢……”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
九九心下疑惑,便见那男人走进店里,眼下的褐色泪痣随着他的眼角微微扬起,异常妖媚。
竟然是严寻?
九九楞了一下。
大一下学期的暑假后,九九就离开学校了,再没有见过他,后来听闻他爸爸现在是先生帮的会长,想必他们家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
想起这个人,九九并无多大的反感,也没有太多的好感,有些事情年少的时候不懂,并不代表了成熟后也不懂。
这些年,她偶尔会想起大学的时光,秦州雨现在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歌星,孙蓉蓉出国留学,现在还留在悉尼深造,至于李冰琦,听说她家在香港混不下去,回福建去了。
而一旦想到严寻,九九回想起他当年的作为,她才明白兰仲文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那么反对她跟严寻一起玩,并不是兰仲文患得患失,而是他知道,当年严寻对九九不安好心。
试问一个男人,知道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朋友心怀不轨,怎么能够放心让自己的女朋友跟那个男人做朋友呢?
人总是这样,年轻时候遇到一些很朦胧想不通的事情,在多年后浮上心头时,却豁然开朗了。
不过严寻始终没逼她什么,也没设计破坏兰仲文和九九之间的感情,所以九九并不讨厌他。
“寻,你跟我出来能不能别老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啊?”林语娇依偎进严寻精悍的胸膛里,眼神中略带抱怨。
说好了今天陪她出来逛街,结果一路都在接听那个骚媚狐狸的电话,这叫她心情怎么能好呢?那个狐狸精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不就仗着自己年轻么,浪骚蹄子。
严寻并没有发现站在角落的九九,他还在跟电话里的人煲电话粥,末了,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等下宝贝,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先处理。”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语娇,“怎么了娇娇?谁惹你不高兴了,怎么把气都撒我身上了?”
“还能是谁?”林语娇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大哥大,想去拿,拿走了大哥大那个浪骚蹄子就打不进来了,于是她娇柔一笑,跃身去抢夺严寻手里的大哥大。
却被严寻避开了,严寻轻轻松松就把林语娇两只手抓住,环抱在怀里,眼神略有些不耐,“怎么?你吃心蕊的醋?”
他明明在笑,眼神却十分危险,像林语娇这种女人,他随便招招手,就有一大堆,如若听话呢,还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要是不听话,那就拜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见严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林语娇知道要闯祸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赶紧摆出乖顺的样子说:“没有啊,寻,我怎么敢呢。”
严寻将信将疑。
林语娇怕惹怒他,违心地指着衣着休闲的九九,“我并不是生你得气呢,是这个女人,她跟我抢鞋子,闹得我心情不好。”
九九瞪大眼睛,这女人讲话要不要这么违心啊?明明就是因为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生气,她吃醋跑来找她晦气,还敢说是她跟她抢鞋子。
“哦?是谁这么没眼色?敢惹我们林大小姐。”严寻懒懒开口,这话要林语娇暖到心口,看来严寻还是很在意她的。
“寻,你要替我做主,狠狠地教训她。”其实林语娇跟九九也没什么苦海深仇,不过是她心情不好下的挡箭牌而已,反正这种穷酸的大学生,吃了亏也不见得能怎么样。
相比之下,她的前途可就比这个大学生重要多了,严寻家里是港岛头号首富,像这种又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所以尽管严寻花心了点,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等将来她做了严小太太,看她不整治整治那些浪骚小蹄子们。
她做着美美的豪门梦,孰不知,她在严寻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具。
“那是当然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为你做主了。”严寻捏了她的俏脸一下,要不是这张脸长得像某人,早被他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止是他,就连蔚北北当年也没有被这张酷似某人的脸幸免,他疯狂地追求过她,后来可能玩腻了,也就把她甩了。
这个女人走投无路,在俱乐部里当端酒小妹,碰巧让他遇上,他就收了她。
真是一个又可悲又幸运的女人。
因为长得像某人而可悲,又因为长得像某人而幸运。
而那个某人,如今已嫁作他妇了,从此相遇是路人。
思及此处,他脸色微微一冷,扭过头来。
而后——
他浑身一怔。
灯光下,九九的眼睛象海水一样,安静透明,她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却无比耀眼。
时空仿佛静止了。
严寻的内心一下闪过好几种情绪,震惊,讶然,欣喜……
他怔了有几秒,然后推开林语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九九,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下意识紧张地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起初时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已荡然无存,变得彬彬有礼。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