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差点风中凌乱,这大学,怎么说他也读了快一学期了吧?居然连自己同班同学的脸都记不住?
九九回头望了一眼,几个女孩虽说不是长得特美,但也算五官端正,很是顺眼,不至于是那种一眼就忘的平淡脸庞,怎么会就记不住?
这么想,九九就坐不住了,晃着兰仲文的手说:“怎么说她们也跟你同班了3个月,你的记忆不至于这么差吧?”
好吧,她是个八卦的妹子,要是不知道真相,她估计晚上会睡不着了。
兰仲文支着下巴看证券日报,面容高贵,却泛着丝肃穆的冰冷,显然对九九骚扰有点不满了。
他垂下眼皮看着九九不安分的手,叹了口气,“九九啊,我现在在沽期指。”
沉静如兰仲文,跟她坐在一起,也没办法做事了,严重影响他的判断力,而且她坐在旁边,他就没办法集中精神。
果然是一遇九九误终身,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好吧。”九九眨巴着殷切的眼神,缩回手。
兰仲文看着她一副卖萌相,于心不忍,妥协道:“好吧,我在回答你一个问题,我每天都要听课,盯着期指,还要想你,给你打电话,哪还有时间去记住别人的脸呀?”
这么一听,好像是挺忙的。
不像自己,成天就是想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好像一整天脑袋都空空的,不知道能思考什么。
九九凝眉思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凑到他面前,“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兰仲文的沉默维持不到两秒,从证券报中抬头,睨了眼窗外,已是日下西沉,红霞满天,整个天空似乎都是暖黄色的,照得九九的轮廓线条如丹如瑰,很是温暖。
他凝神看着,语气都变得轻柔起来,“你肚子饿了吗?”
“还好耶,就是想问下我们晚上去干嘛?”
“那你想去干嘛?”兰仲文把手里的证里,趴在桌上,微微上挑的眼睛眯起,瞬间像只慵懒的波斯猫,折射出高贵优雅的气息。
反正九九在,他是无法安静,专注,认真与分析了,不如陪她聊聊天,还能解了她的闷。
“我随便。”九九斩钉截铁。
“那晚上在学校食堂吃大锅饭吧,然后去跑道跑两圈,锻炼锻炼。”兰仲文眼里蜷着促狭的笑意,逗她。
九九的笑容一下凝住了,一脸嫌弃,“一点都不浪漫。”
“不是你说随便的吗?”
“那你就不可以不要这么随便吗?”
兰仲文憋着笑,“我这叫听你话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乖?”
“乖个屁屁,不解风情,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好吧,那你想去干什么?”
“随便。”
“……”这种随便的百变回答,多说多错,兰仲文不敢轻易回答,郑重思忖片刻,视死如归的说,“我觉得,食堂里的大锅饭就不错。”
“边去!”
兰仲文哈哈大笑,凝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九九,你要不要去看电影?你不是喜欢张国荣和梅艳芳吗?今年他们有个新电影,叫胭脂扣,要去看吗?”
“好啊。”九九欢欣道,想了下,又觉得不对,眯眼看着兰仲文,“不对啊,我记得你好像不追星的啊?怎么会知道他们有个新电影?”
“你喜欢的,我肯定要关注一下了。”兰仲文把她散落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脑后,眼珠明净湛然,九九呆呆看着,像是一瞬间溺死在他温柔的眸潭里。
“九九,晚上就去吃上海菜吧?你第一次来上海,可以吃点有特色的东西。”
九九唔了一声,笑眯眯道:“虽然我不太想吃主餐,不过你推荐的,可以去试试。”
“那肯定的。”
上海菜,又名沪菜,以红烧、生偏见长,善浓油赤酱,口味较重。
兰仲文牵着九九拐进王宝和,这是上海最早的沪菜酒家,创建于1744年,整体面貌古典,透着浓郁的旧上海风格,奢华大气。
兰仲文点了海鲜烩饭、八宝鸭、清蒸大闸蟹,芙蓉蟹粉、翡翠虾蟹、流黄蟹斗、九九不明白,摆弄着餐具问:“你为什么点那么多蟹?”
“这里主要就是吃蟹的,还有,上海菜口味都比较重,我们是广东人,我怕你吃不惯,所以点海鲜比较保险。”
“好吧。”螃蟹嘛,她还蛮喜欢的。
“路途这么长,你渴了吗?我叫杯鲜榨果汁给你喝吧,汤应该没那么快好。”兰仲文说完,招手叫来服务员。
“才不要!”九九喝止他,“果汁难喝死了,都没甜味的,我不要,我要吃水果。”
“好吧。”兰仲文向服务员加了盘时令水果,特意吩咐,“水果现在上吧。”
体贴又俊美。
九九看着他,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好眼光,选了这么个完美的老公,后半辈子的幸福是妥妥的啦。
等菜端上来的时候,九九早已饥肠辘辘了,十指大动,伸向颜色鲜亮肥美的螃蟹,被兰仲文及时叫住了。
“不要这样吃。”兰仲文拿过她手中的螃蟹,折掉腿,从头部的裂缝掰开,放进一只不锈钢小汤匙,“好了,你舀着蟹肉吃。”
九九看得惊奇,原来吃蟹还有这讲究啊?
她唔了一声,按照兰仲文的指挥,一小口一小口舀出来沾酱吃,满足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嗯,味美肉鲜,真好吃。”
兰仲文眉目含笑,把螃蟹其他脚都放到一个盘子上,“八只脚是最后才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