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家在顶层,结构是现在很流行的那种“平层墅”,就是把别墅的功能集合放置在一个大平层里。客厅与一个很大的书房相邻,外面则是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有一个天际泳池。
我是第一次走进书房,看到那倚墙堆叠如山的书本,立即被惊呆了。其中有满满一个书架塞满了黑胶碟,主要是古典音乐的。我细细看去,发现他还按照作曲家、演奏者的分类,对黑胶碟进行了整理。一张黑胶碟少则数百,贵则过千上万,光这一柜子黑胶碟就价值不菲了。
我站在书柜前愤愤不平地说:“这就叫有钱烧的。”
牧寒笑着说:“我就这一个爱好。人总要有个爱好吧?”
看到房里有老唱机,我忽然想听一听。他便把我留在那挑碟,自己则去拿红酒和酒杯。
我在书柜里东挑西拣了半天,最后还是挑了一张拉赫玛尼诺夫的,今晚我本来要弹那首《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却因为凌霜的激将临时换了一首曲子。
我把黑胶碟从纸封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唱机上,静谧的钢琴声便飘了出来。牧寒正好拿着酒回来了,我问他:“不会吵醒天爱吧?”他笑着说:“不会的,这房子隔音还不错。”
我们把通往天台的玻璃门打开,然后坐在泳池边,一边慢慢地品红酒,一边听音乐。听着听着,他又把我揽到了怀里。
我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看着月光下静若寒镜的水面。
“其实今晚要是能弹这首曲子也挺好的。”我轻声说。
“嗯。你弹什么都好。”他沉声说。
“没有凌霜弹得好吧?”想起他曾经和凌霜有过一段,我有些吃醋。
“你不是赢了吗?”
“是啊,有时候我也挺聪明的吧?”我得意地问道。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他柔声说。
“虚伪。你忘了你以前怎么骂我的吧?”我撅着嘴埋怨说。
牧寒宠溺地看着我,笑道:“你的旧账怎么总是算不完。如果我告诉你,在机场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会不会相信?”
说起那天我就脸红,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是在另外一个场合邂逅的。我抱怨说:“还说呢,那天我在机场就吃了个泡面,你还嫌弃地走开了吗?你知不知道那多伤人心?”
牧寒大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天你在机场看那本《广告人的自白》,你知道吗,那是我最喜欢的书之一。我就在想,这姑娘应该是同行吧,还挺好学的。后来没想到你后来竟然用那本书来垫泡面。我最看不惯别人虐待书本,就是在书上压一道折痕我都会受不了,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怪癖吧。当时我看不下去,但又不能阻止你,只好躲开。”
原来他那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开的,我一直以为他嫌弃我是女**丝呢。虽然心里不怪他,但我还是扭头到一边咕哝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爱怎么编就怎么编呗。”
我故意转头不看他,眼睛看着身畔的泳池。粼粼波光摇晃着这个奇幻的夜晚,不知上天究竟施了什么魔法,竟让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爱上我,而我也是那么爱他……
他慢慢地靠近我,温热的唇印在我的耳垂上,然后顺着耳根一直游移到颈上。我被那种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吓了一跳,想挣开他的怀抱躲开,他却温柔而坚决地抱着我,一边轻吻一边咕哝说:“等一下,终于亲到了。”
他的吻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我的颈侧,我的心跳清晰可闻,四肢却开始酸软无力,只好一边保持僵硬的姿态,一边支支吾吾地问:“什、什么终于亲到了?”
他沉沉一笑,说:“今晚开车的时候,看到你扭头看着窗外,就很想这样亲你了。”他一边说着,手一边轻轻抚过我的腰线,将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开了一些,然后伸手进去轻抚我的背。
修长的手指划过背部的感觉,立即在我身体里激起了一阵涟漪。突然而来的肌肤之亲让我彻底慌了,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太快了!”
他不顾我的抗议,嘴唇依然在我的颈项上流连,另一只手又去撩我的裙角,我慌慌张张地阻止他那只手。坐在地上如此左推右挡的,身体重心一个不稳,人又靠在了他怀里。这一倒好像是我欲拒还迎似的,他大概也误会了,顺势抱着我深深地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却和前几次都不一样。他用力地吮吸着我的唇,好像要把我所有的气息都攫走一样。温热的唇、微热的手掌、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脑子也出现了缺氧的症状,几乎无法思考了。
不知不觉中我被他放在了地上,我平躺在泳池畔的大理石平台上,身畔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背后是冷冰冰的石板。他的身体毫不客气地压在我身上,一阵深吻之后,炽热的唇顺着颈项慢慢挪到了胸前那一块空白的地方。
我感觉到他的手还在我的裙边游移,裙角好像又被他撩得更高了些。我无助地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用力扯住裙角说:“不行,真的不行!”
他愣了愣,好像终于清醒了些,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此刻有些迷离,像是被夜风吹乱的树梢一样。我红着脸认真地说:“真的不行。我……我不喜欢这样。”
他以肘撑地,有些疑惑地问:“你不喜欢在这?……我们可以进去……”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没有结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