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沂躺在床上,下意识地调出了系统终端,看着自个今天的修炼记录,忽然心中一动,直接按照自己扎马的时候,陈正德教导的呼吸之法呼吸了起来,一开始只觉得有些别扭,渐渐的,竟是习惯了下来,按照这个呼吸的法门,慢慢睡着了。
陈家和关家原本是江南的豪族,也算得上是武林世家,据说,这两家的历史能够追溯到宋元时期,两家的先祖原本是全真教的弟子,后来终南山被蒙古人攻破,全真教许多弟子便各自散去了。几百年过去,武学其实也在衰微,陈家关家家传的内功心法,却是来源于全真教的心法,哪怕仅仅是筑基的法门,放到如今,也算是比较上乘的内功心法了。因此,陈正德教给陈沂的呼吸法门看着非常简单,实际上,却已经是江湖上的不传之秘。
陈沂出生也不过是十五六年,科学院的生活虽说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是,本质上,他依旧是个比较单纯的少年,除了对自由的渴望,并没有多少杂念,心境相对也是比较平和的,要是不平和,在那样的环境下,早就被逼疯了。全真教的心法,一般都是基于道家所创,陈沂的心境,却是很是契合这等心法,加上他很快养成了习惯,不论坐卧行走,都坚持着那个呼吸的法门,不多久,竟是已经生出了气感来。
“什么?”清晨在餐桌上,关明梅正给陈沂夹着小菜,哪怕是搬到了天山,他们夫妻两个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保留着在江南那会儿的生活习惯,大多数时候,饭菜都是比较清淡的,陈沂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说了,他昨晚上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子热流,跟小老鼠一样在身体里头蹿了一番之后,然后就不见了,陈正德当即吃了一惊,不顾自己正在啃着一只肉饼,直接将啃了大半的肉饼就往桌上一放,还有些油乎乎的手就伸出去直接抓住了陈沂的手腕,然后输入自己的真气感应起来。
陈沂虽说只是刚刚有了气感,却没有相应的法门,这才产生气感之后很快就散去了,不过,既然已经生出了真气,自然在经脉中留下了痕迹,陈正德确认之后,几乎乐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他搓着手,满脸都是兴奋之色:“沂儿果然是奇才,这才多久啊,居然就生出气感了,看样子,本门发扬光大,就得落在沂儿你身上了!”
陈沂眨了眨眼睛:“本门?师父,咱们的门派叫什么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天山上除了几个给他们两口子,现在加上一个自己做粗活的仆役,他就没见过除了自己还有师父师娘之外的人,他以为陈正德跟关明梅两人就是那种江湖上的夫妻档呢,居然还有个门派?
陈正德顿时有些张口结舌,陈关两家当年不过是勉强保留了一丝血脉,学的也是家传的功夫,三分剑法,却是他们的父辈,为了报仇雪恨,结合了两家家传的武功,最后创出来的功夫,狠辣进取有余,防守却是不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得国仇家恨。因此,哪来什么门派之说,见陈正德有些尴尬,关明梅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咱们一直在这天山上落脚,本门便是天山派!”
陈正德顾不得抬杠了,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天山派!徒儿,以后天山派发扬光大就得看你的啦!”
陈沂心里一黯,自个还不知道能在这次位面待多久呢,到时候突然消失,只怕师父师娘定会伤心不已,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说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师父师娘,天山派就咱们几人,人丁是稀薄了一些,徒儿纵然有心,单枪匹马也是无力啊,不如师父师娘多收几个师弟师妹,给徒儿做个帮手,才好让天山派发扬光大啊!”
陈正德对此不以为然,说什么光大门派,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他们两口子要是有这个心思,哪里还会隐居在这回疆,很少去中原?以他们两口子的功夫,在江湖上虽说不是什么顶尖的高手,但是,除了一些老一辈的高手,同一辈的人里头,能够比得上他们的,也不足两掌之数。而关明梅却是有些心动,关明梅跟陈正德两人一贯是互相争吵抬杠,且互相之间也很是争强好胜,陈沂因为是男孩,说起来是两个人共同的弟子,实际上是记在陈正德名下的,而且,大多数的教导工作,也是陈正德在负责,关明梅顿时也起了回头收个女徒弟的心思,不过,也仅仅是刚刚起意,对此并不急迫。陈沂性子乖巧听话,又充当了她跟陈正德之间润滑油的角色,因为陈沂的关系,两人争吵的次数少了很多,即便习惯性地抬杠,也多半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口舌之争,两人除了新婚那会儿,已经很少有这般平和的时光了。陈正德不再总是疑神疑鬼,关明梅自然也不需要因此烦躁不堪,日子自然轻松和谐起来,也让几个仆役感觉安全了许多。要知道,在陈沂过来之前,两口子刀剑相向也是常事,担惊受怕的还是他们这些最多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仆役啊!
不管怎么样,陈沂有了气感,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个惊喜,陈正德立马调整了自个的教育计划,除了继续扎马站桩,又传授了他进一步的呼吸吐纳口诀,让他可以收束真气,渐渐打通体内经脉,却是依旧没有传他相应的武功招式,一方面是陈沂年纪太小,体质也跟不上,还需要进一步地固本培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压一压陈沂的性子,叫他打好基础,不能让他好高骛远,学成个花架子。
陈沂对此也没有抱怨的心思,他已经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