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不知道雪柔现在怎么样了?”叶问龙嘴里喃喃着,眼里透着焦急。
本来以他估计,自己要闯过这片戾杀区域也就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炼化脊椎骨最多也就是半年时间,却不曾想这一忘我的修炼竟然是三年多过去了。
但不管如何,龙脊椎骨他是必须要拿到的,“一拿到龙脊骨立即出去。”叶问龙心中一有决定,立即大步流星向前而去。
六天后,叶问龙冒着戾杀刀气来到了一座山峰上的一个巨池旁。
这是一个血池,一个沸腾的血池,直径足有两三千米,血池之中血液不断的翻滚沸腾着,表面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一眼望去,可见成千上万的不知名骨头在翻涌着,有头骨,有腿骨,肋骨,有股骨,也有不知道什么方位的神秘骨骼。
然而,叶问龙第一眼注意的并不是这些千奇百怪的骨骼,而是池边上数具人类枯骨,旁边还散落着几件兵器,兵器已然锈迹斑斑,俨然地,他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为什么最后却会功亏一篑,陨落在此?于是他疑惑地抬头望去。
“风云一念池”
巨池的对面,竖着一块百丈高大的石碑,石碑之上,五个幽森冥幻的大字现于其上,时而定时而动,时而欲隐时而欲脱碑而出,似死似活,叶问龙目光一扫到这五个大字,立即如同着了魔一般,再也移不开来。
“嗯,这里是哪里?”
叶问龙脑子一阵眩乎,立即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更准确地说,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世。
父亲是一国的大将军,但他却只是父亲一次酒醉后与侍婢发生关系而生下的孽子,在家中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府中兄弟姐妹对他百般欺压凌辱,他母亲也受到将军府的几位夫人的打压和欺凌,他和母亲过的日子比一般的下人还不如。
母亲虽出身卑微,却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她说她最敬佩最崇拜的便是父亲,虽然是父亲酒后乱性占有了她,但是她却是无怨无悔,她说跟自己说,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一定要努力习武,不能灭了你父血脉的威风。
他练武练得很艰苦,但他努力的目的与母亲的期望完全不同,因为他希望母亲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希望提高母亲在将军府中的地位,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唯一的办法便是上战场、积累军功,成为象父亲那样的大将军大功臣,到时母凭子贵,他母亲也会得到朝庭赐封,去了贱藉,翻身成为贵族。
他隐忍、坚毅、百折不挠,十六岁便偷偷跑去参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百死一生,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终于成为一代名将,这一路走来,他没有靠过父亲半点,靠的完全是自己的努力,用无数的鲜血和伤痕换来的。
但是战场上无尽的杀戮和阴谋阳谋,却早已磨去了他内心的仁慈与善良,他不但仇恨将军府那些凌辱过他的兄弟姐妹,同时也仇恨自己的父亲,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之后,想要以高傲无比的姿态出现在已然年迈的父亲面前,极尽讥讽之能事时,他才赫然发现,母亲早已在他偷偷离去之后不久便被将军府的某位夫人给害死了。
新仇旧恨的刺激下,他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一个个阴谋接锺而出,一个个兄弟姐妹倒在他的阴谋推动之下,看着父亲和那些将军夫人们悲痛欲绝的样子,他的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最后的计划中,他把亲生的父亲和那几个夫人都送上了断头台,亲眼看着他们的头胪被砍下,也直到砍父亲的头之时,他才道出了实情,因为他要父亲后悔,要那些夫人们后悔,他要他们死不瞑目。
“哈哈……想不到我叶天朝英雄一世,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天理何在……”
“你这个畜生……”
“求求你放过我们……”
“弑父杀母,天理不荣!”
“斩——”
他没有任何的不忍,反而是他们越痛苦骂得越凶,他就越得到满足感,一声令下,侩子手手起刀落,六颗人头落地。
这一世,他不相信任何人,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没有真正爱他的人,孤独一生,孤苦一生,最后郁郁而终,直到死时方才幡然醒悟,他这一辈子,风云一时,富贵半生,心魔却是一生。
斩断亲情,一念成魔,孤苦一生。
镜头再转,又是一世。
这一世,他的遭遇与上一世差不多,但他的心没有冷,没有被杀戮蒙蔽了眼睛,心中依然存着一缕善念,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之时,突闻母亲噩耗,他一气之下想要击杀那个害了他母亲的贱.人,然而父亲舍命来挡,他将父亲打成重伤,在父亲的极力维护下,他强忍着仇恨扬长而去,只觉得一切努力都尽白费,而后他辞去官职浪迹天涯,有仇不能报,他仍然活在无比的痛苦之中。直至得闻父亲逝世,他才赶了回来见了他最后一面,看着父亲悔恨无比的眼神以及跪在他面前忏悔的那个贱.人,他终得解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一世,他英雄一时,草莽一生,虽不得快意恩仇,但后半生却能够了无牵挂,半世潇洒,最后堪破尘缘,就成大业,佛光降下,立地成佛。
舍弃仇恨,一念成佛!
又一世,同样的身世,同样的遭遇,但他和母亲都得到了父亲的眷顾,他积累功名,最后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