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瞧她脸上的笑比以往多多了,心里也替她高兴,“大武心思巧,手艺也好,换个手拙的,还做不出细致的活呢,你啊,就知足吧。”
赵大武正在院子里打磨木料,看见她们来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打招呼。不愧是夫妻俩,开口第一句就问的是怎么挑了这么个时间。
“不瞒你们说,我今儿来确实是有桩事,想请你们帮着想想辙。”方琳笑,“我不把你们当外人,就直说了。”
赵大武听完后,想了半晌,“也不是没法子,现下天还冷,把肉冻上半个月没啥问题,既然不能当下卖出去,这一来,绝不能搁坏了,不然就等于全亏咱自家手里了,二来嘛,这冻肉腌肉的,也可以卖,这镇上的富户,说不定想尝尝鲜呢。”
“要不晒成肉干,放三两个月没啥问题。”段南山提议,春日不打猎,山民大多是把肉早早风干了贮藏起来,不然就得饿肚子。不过他刚说完这话,眉头就微微皱起,“这肉要是风干了,得折份量,而且味道一般,我平常吃多了都觉得磨牙得厉害,这玩意会有人买吗?”
方琳是吃过段南山说得这个肉干的,又干又硬,难嚼得很,差点没把她的门牙给崩掉。她想了想,抬头问道,“也不是不可以,你还记得咱之前拿肉干煮汤的事儿吗?”
说来也是早几年的事,家里本就穷得叮当响,方老三攒了几个钱就娶了胡氏进门,家里一下多了两张嘴,方琳姐妹仨自然吃不饱饭,段南山那会儿年纪小,猎不到什么大的野物,就满山追着兔子山鸡这些小家伙儿跑,然后把省着吃把余下的肉风干了存起来,四个人饿得咕咕叫,惺惺相惜得不得了,结果就是段南山的肉干,加上方琳挖的野菜,在山坳挖了个坑,架着个石锅煮过满满一锅汤,吃得那叫一个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段南山的箭术越发精湛之后,以及方琳家里日子好过了些才逐渐停下来。
“饿肚子的滋味,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段南山想起这事,脸上也微微挂着笑意,他和方琳,可不就是饿肚子的缘分。
“姐,你是想说把肉风干了贮藏起来,然后卖汤吗?可这定什么价钱,贵了,不如卖肉划算,便宜,咱还不是一样的亏本吗?”方丽脑子转得快,立马便分析出其中厉害。
方丽摇摇头,“不,你姐夫他不懂厨艺,那会儿也没钱买什么调料,所以风干的肉不好吃,咱们可以加调料,这样味道肯定比以前的好,再者,也不是只有风干这一条道,用盐腌了,或者熏干,都是法子,我听以前咱们村的货郎说,南边还能把肉做成一种叫腊肠的东西,行远路就带着当干粮,平日里炒着煮着也都能吃,可惜我不会做,不然这也是个法子。”
“要不问问石头,他读过书,说不定有些法子书上有呢。”方敏见大家都这么积极的在想办法,自己之前还在耍小性子,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听见方琳的话,也跟着参与起讨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