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继续高照,春风斑斓交织着柔绿的绸缎,声继续响起。
一连十二招,绵连不绝的剑气与箫音,宛若云和龙本身的萦绕。
就在这中间的变化,柔转微生之时,某段时间几乎执掌整个江湖的离歌,自是看出了其中的势头,他低哼一声,对着离弦笑呼喝道:“收箫静立,气冲两极,以风为媒,群魔皆起。”
离弦笑的身形果然一动,本来折展开来的萧管,就在招手间就回缩过来,他在将长箫往天上横弹,本该是寻常的落坠之势,可外围眼尖的人早就喊出来了:“看,桐树与栖息着的凤凰。”
凤非桐花不食,非桐树不栖,利用桐凤幻化在器刃上的虚像,借以倒生出翻江倒海的威能,这便是暗夜联盟中最为诡秘的化外之术,一旦使用,便是存了不死不休的念头。
其实,离弦笑若是名败于此,又失去了天之凌这么合适的双修伴侣,对暗夜联盟本身来说,确实是极大的打击,而这一幻象的本意,就是在提醒李虚毅认命。
容若剑法的招式百折千回,宛若溪流柔动生光,尤其是李虚毅当心的情思全随着天之凌荡漾,系你千行的盈盈粉泪,却被我辜负了一生的不悔真心,这堪堪过去,哪还能再遇一二?
离弦笑显然没料到李虚毅还能如此镇静,顿有一股赤青色的烟气缓缓生出,他本人的双臂边恰有了亮莹莹的双翼,当然,若论灵气和元力的助阵实效,还不能比及上古凤凰的千百分之一。
可即便是这样,已经是把李虚毅的来剑,拍扇着扑去了一波又一波,这边已经能固守下来,那另一边,但见风烟有所动向,都成了尖硬的嘴喙,从低空沉猛地啄下。
一啄力千钧,两啄凿破大铁船,三啄很可惜,李虚毅没有留手更多,“若即若离”与“亦变亦幻”这两招,就像是神思贯穿到一处的两条青蛟,柔情与刚意恰好维持在平衡时刻。
“剑合双龙!”他亲亲喃念一声,利用穿蝶游花步身姿轻盈地搂住天之凌的细腰,后者因为元力被离弦笑抽取后,琴音已被抚弦改为《白头吟》。
可回旋在李虚毅脑海中的,并不是这傲剑诀的大招,而是悠然传唱了千古的几字,他不是变心娶妾的司马相如便在这一刻,他忽起了略微的薄凉,花幽筱怎么办?
情感因此而变,容若剑法自是大大削弱,本来天之凌已然有了从双伏体脉中醒转的迹象,被这三心二意稍微穿插,立马就又是脸如铁坚,掌风连连,全凑到了李虚毅的胸前捶去。
更甚的是,她的袖口间还抖有一柄凶刀,若是再顺势插下,李虚毅在应对离弦笑盛气凌人的攻击时,即便不死也难免受伤,最主要的还是,之前凝变出来的两脉劲气,挣到了关键时刻。
钱恨费和白衣侯都觉得惊心之时,心猿意马的李虚毅自是发现了其中不妙,天之凌和花幽筱对于他而言,有一点是共同的,那便是“初见倾城”。
就这一层微弱改变,却凭空为容若剑法更增了一分力道,用情越深,这套容若剑法的威力则越强,之前突然示人以弱的招式,就像是特卖的破绽,立把离弦笑引诱得深入到了更深位置。
“刀,小心刀!”白衣侯焦急喊道。
李虚毅的身影并没有因此而多有移动,容若剑法得之于青琐梦引术里的创意,而傲剑诀源自白衣雪二十余年的雕琢,可谓是继承先贤而有独创,熔铸再三,终于到了迸破时刻。
“殿主是真的不管悬在心窝口的那柄刀了?”钱恨费低低问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柄刀或许有着割袍断义的妙用。”江水逝留意到天之凌步伐朝向的方位,以及离弦笑不断飞跳的样子,自信从容地说道。
任雄剑的刚柔性揉得恰到好处,被上古凤凰的幻影附体的离弦笑,在刚开始得势后,这一下,因为气形和招式双重受制,更被李虚毅连续如风雨的剑势逼得退无可退。
“只能拿天之凌威胁了,”他恶向胆边生,最后的余力全部凝用成块,“哼,最起码可以起到牵制作用。”
原本元力被吸摄得虚弱的天之凌,此时因为离弦笑的困兽犹斗,变得有些恢复过来,用小刀反切向后者的衣袍,李虚毅先用彩形璃面牢牢护住天之凌。
又踏开一步,手臂有元力抖展而下,犹在众人未曾觉察的倏然,已是割断了离弦笑的右手的筋脉,只有按照这样的步骤慢慢进逼,才能彻底将双伏体初步解开。
离弦笑大声地喊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疼痛的质感,紧接着,李虚毅又准备去封前者身上的四肢要穴,离歌绰影如风地抢出,面容狰狞道:“好你个毛小子,老夫今天让你血溅四方!”
断了手筋后,离弦笑便再不能吹奏箫曲。
琴箫相合,他们两人便是以此作为双伏体相引共依的基础。
风声紧,战意更骤,眼见臧半鬼与李鼓年接连扑上,穹苍殿与暗夜联盟的交战一触即发!
“如果你们暗夜联盟不想要九幽魔珠的话,那就尽管上来。”江水逝的裙风,让开封城更有了清浅的余味,她的手里托举着一座小小的墨座,显得平常至极。
离弦笑从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喘息过来,艰难道:“爹,替我杀了他们!”
离歌的眉头微皱起来,动作却已停下,他横敛着眉头道:“小姑娘,我还真是听不懂你在想什么,举世皆知,九幽魔珠自从那次魔道和正道的抗击后,已经长久地消失。
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