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怀疑他话的真假。
她压了压心口的酸涩,手指揉上他的后脑勺,唇瓣在他的鬓边厮磨两下。因为这个动作,连带着她的头动了动,埋在她颈窝间的顾质一下感觉到她的耳朵上有什么东西蹭到了他的脸。
顾质抬起头,一眼看到她原本空空的耳珠上,多了一枚纽扣耳钉。而戴待刻意偏着头让他看得更加清楚,“我只是去打耳洞。怎么样,好看吗?”
她的声音软软柔柔的,挑拨着他的神经。
顾质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尚有点发红的耳廓,温声问:“疼吗?”
“你问到点子上来了!”戴待蹙起眉头,呲牙咧嘴地耍起宝,忿忿道:“如果不是着急着戴,我也不会在这人生地不熟地地方打耳洞。嘶,手艺真差!我都怀疑是不是被戳得冒血珠了。”
“我帮你看看。”顾质握住她要去抓耳朵的手,仔细盯着看,除了泛红,倒没什么其他异常。而这次泛出的红和平日她因羞涩而泛出的红又不太一样,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毫无预兆地凑上去,轻轻啄了一口。
“你----”戴待捂住耳朵往后躲:“你偷袭!”
见她要从他怀里站起,顾质连忙拉回她,挑挑眉尾:“我何需要偷?我光明正大地窃,光明正大地窃香。”
戴待哪里不记得这是以前向他索吻时为自己辩解过的话,此时竟是从他嘴里酷酷地说出来,逗得她忍俊不禁。
门上在这时传出叩响声。
顾质的眉头当即一拧。
戴待趁机从他怀里挣脱:“有什么事赶紧去!你就别为难马助理了!他这么尽职尽责,我觉得你给你翻三倍的工资都不为过!”
她一边调侃,一边蹦蹦跳跳地跑开,进卧室前还朝顾质做了个鬼脸:“继续补觉了!为了打个耳洞,折腾死我了!”
顾质眼底笑意浓浓,虽然不舍,但没有继续和她闹。他确实是还有事,正是美食论坛结束之后的酒会。若不是为了她,也不会中途跑回来。
走出后,果然是马休低垂着脑袋等着。
顾质瞥他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报备,多领两个月的工资。”
啊……?
马休整个人一震,顿时泪崩地傻掉。
他次次打断老板和戴小姐的温存,老板终于受不了要开除他了?
顾质走开几步没见马休跟上来,不悦地拧了拧眉:“刚给你涨工资你就罢工了?”
啊……?
马休再度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顾质。
见顾质在电梯门口等他,他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忙不迭跟上去走进电梯,感激涕零地看着顾质的背影。
老板终于良心发现明白他生存得多么不易!
“你之前说,酒店网络里记录的她的上网痕迹是在查药店?”
顾质的问话一经传出,马休立即恢复正色:“是,在查药店。”
“我知道了。”顾质淡淡地应着,重新沉默。
马休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感觉他原本透露着愉悦的背影再度变得有些寂寥。
这种寂寥,他并非第一次在顾质身上看到,熟悉得很。
“是不是还搜了打耳洞的地方?”顾质忽地又问。
马休怔了一下,“对,是的。”因为去药店比较像是要紧事,所以他当时只说要药店。
“嗯。”顾质简洁地应了一个字,不再说话,直到下电梯前,才最后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实在有必要,先问过我。我不想通过直接调查她来得到我想知道的讯息。”
*
酒店房间里,戴待闷在被窝里,十分钟后才重新起床,掏出包里刚买回来的避孕药,眉头皱得紧紧。
这个时候才吃,其实早过了时间,根本没什么作用。
但她犹豫再三,还是想求个心理安慰,想着反正要出门打耳洞,就顺便买个药。
吃完药,戴待第三次趟回床上,终于安心地入睡。
*
第二天早上,结束了这次的日本之行,戴待和顾质坐飞机回上海,再从上海转回荣城。
没想到的是,刚抵达荣城机场,她就接到来自戴乃迁的电话。
戴乃迁自前段时间开始,恰好作为代表,前往欧洲参加某个重要的国际银行金融会议。
猜到他大概是已经回国,并且得知了家里发生的事儿,戴待颇为犹豫,没有马上接。
手机却突然被顾质夺去,而未及她反应,他已经帮她接起:“戴伯父。”
“嗯,是我,顾质。”
“她和我在一起。我们刚从日本开完会回来。她很累,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没事吗?那好,我会代为转达你对她的关心。”
几句话后,顾质挂断电话,顺手帮她把戴乃迁的号码拉入黑名单,才把手机还回来:“以后这些人的骚扰电话都别接。戴莎的事情我在跟进处理,你不需要插手,不需要过问,不需要有任何表示。明白?”
戴待怔怔地看着他完成一些举动,接过手机,点了点头:“好。”
“嗯。”顾质露出满意的神色,揽紧她的肩:“先送你回家。”
*
“怎么?她把你的电话挂了?”林银兰问。
她的语气有点生硬,令戴乃迁颇为不满:“不是小待,接电话的是顾质。他们刚从日本回来。”
“顾质……呵呵……去日本……”林银兰的眼底不由浮出满满的嘲讽:“自己的妹妹还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她和妹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