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叫我哥哥,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家人。”
这有什么难的?其实我心里早叫了他好几声哥哥,他没有听到而已。甜甜地叫了声哥哥,我仿佛又有了依靠,扯着他的胳膊笑了起来。
他说:“还不止,还得答应哥哥,长大后当哥哥的媳妇儿!”这句话却是非常戏谑的语气。我虽然还很小,但是常常玩“红娘子”的游戏,已经给人当过好多次新媳妇儿了,这也不算什么。于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嗯,等我长大了,就给哥哥当媳妇儿!”
他怔了怔,接着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天的傍晚,我才知道其实他给我的半块饼,也是他身上仅剩的食物。一路上我都听到他的肚子在咕咕抗议地叫着。我人小腿短,加上十几天没有好好地吃饭,根本没什么力气。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走出那片树林,而我们也再没有遇到果树。那时候我就想,找到爹娘后,让他们在后院子里种片果树,棵树可比这些杨树啊,柳树啊有用多了,至少可以结好多果子。
很快就又入了夜,看到他找来些干柴,拿了火折子点火。辟辟剥剥声不绝于耳,火很快就旺了起来。他叮嘱我坐在火堆旁不可以离开,因为野兽是怕火的,如果我不听话离开火堆,很可能就会被野兽给吃了。
他的话果然吓住了我,我乖乖地呆在火堆旁烤火,看着他离开,又看着他回来。
他手里提着刚刚猎到的猎物,见我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坐着一动不动,不由扑哧地笑出了声,“我已经回来了,野兽都不敢靠近我们,你不用害怕了!”
我这才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看他忙来忙去。因为是沿着小河走的,所以并不缺水。那猎物像是只黑色的雁。他将猎物身上的毛拔了,天膛去肚,清洗,动作熟练而迅速,而我居然并不觉得过程惨忍,只是下意识地想起了往日在家里的时候,桌子上那些大鱼大肉,不由地又咽起了口水。
晌午的半个饼早就消化了,我抚着饿扁的肚子问道:“哥哥,什么时候能吃到?”
他头也没回,淡淡地说:“看不出,你饿得还真快。”
我嘻嘻地一笑。
后来想到这一幕,不由地感到心酸。那时候的他定也是常常饿着肚子的。那半块饼,搞不好就是他两天的口粮,被我一顿给吃完了不说,晚上还早早地又饿了。记得他烤好猎物后,将最肥美的雁腿肉撕了只给我,照例叮嘱我慢点吃。那时候的熊熊火光很暖和,而他的脸上带着纯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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