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劝慰了几句,也就罢了。
骊贵嫔见我始终不表态,不由地很是失望,“贵妃娘娘,难道您怕她?如果连您都怕她,这后宫里便没有人敢与她抗衡了。您无论容貌、家世、身份、地位都在她之上,况且龙恩浩荡,您现在是后宫之首,难道您就这样哑忍下去吗?”
她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她说的那些我优胜于皇甫嫣然之处,都虚幻的如同空气般。而皇甫嫣然定然也意识到这点,所以才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罢。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假的恭辛子,能有些什么作为呢?
骊贵嫔最终只能沮丧地离开,但眉稍眼角间,不免对我多了几分轻视,我也莫可奈何。
再过了几日,兰陵殿之前的热闹已经不复再现,真正的门前可罗雀。大抵众人都已经知道所谓的恭贵妃不过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而已,好在宫里的吃穿用度仍旧按照贵妃礼制封给,至少不像从前般的那样手头拘谨,有寄人篱下之感了。
与兰陵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椒香殿,因皇甫嫣然上次胎动导致腹痛,便更加地小心翼翼。脚步子不怎么迈出椒香殿了,反而其她妃嫔都趁这个机会去拜会,一时间门庭若市,迎来送往间,皇甫嫣然的娇笑声总是传出很远。
我每日便如游魂般,落寞寞地游荡在兰陵殿、上林苑等地。有时候便想,如今得了贵妃之衔,后宫无后的情况下,倒真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有什么用?没有皇上的恩宠,不过是被遗忘的弃妃罢了?
况且凤印由太后执掌,她对我也是有几分忌惮兼厌恶的,每日里去请安,不过是默默地去,默默地回,似乎所有的嫔妃都在躲避着我。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我曾公然打过皇甫嫣然,当时似乎是我占了上风,但实际上我只是徒有虚名,皇甫嫣然才是皇上和太后都喜欢的人儿。为免皇甫嫣然哪日要秋后算帐,报那殿上掌掴之仇时受到牵累,自然还是跟我离得远些比较好。
那日暑气格外炙烈,忽有公公来传旨,说是今日在骊贵嫔的翩翩阁中夜宴,翠笼搭起,众妃齐乐,消消暑气。
其实上次我就对翠笼很感兴趣了,只是身边没有对宫中生活熟悉的姑姑和执事内监,只有个云喜还只是粗使宫婢,除了真诚可嘉,对于宫中的事儿知晓的尚没有我多,竟然一直以来也无人向我解说翠笼是何事物。
不失时机地唤住传旨公公,问他翠笼是何物?他脸上略有轻漫之色,“回贵妃娘娘,那事物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您今夜去了翩翩阁自然知晓。”
只得让云喜拿了几两银子塞到那公公的手中,“是否可以详细说一下?”
他拿了银两在手中掂了掂,似乎嫌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地答道:“不过是夏日难熬,后宫的娘娘们闲来无事,便使些青翠的长藤编成笼形,内置冰块,形成一个比较清凉冰爽之处,在内玩儿罢了。”
“哦,那得多大的翠笼啊?”
他也斜了我一眼,却是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