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发现如果硝石的分量减少……”骆子蜀神色狂热,嘴里吐出一连串众人听都听不明白的话来。
黎希只是瞬间闪了闪神,便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来,不但认真倾听这着,还时不时点一个头。
纪淮张大了嘴巴,被那两个人给震住了。
“原来世子爷也是什么都懂啊。”纪淮感叹着,一脸的崇拜,眼睛里都是小星星,连被压榨了这许多年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楚堇珩暗地里抽了抽嘴角,显然知道自家爱人正在忽悠人,瞧那真真切切的模样,还当真唬得住人,差点连他都要当真了。
黎希满头大汗的顶住了骆子蜀的死缠烂打,好容易扔下几张新的图纸,才脱了身。差点在专业人士面前露了相,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
“阿珩,科学家狂人果然不是一般人。”黎希心有余悸,终于能够抽出帕子擦擦汗。
楚堇珩绷着一张脸,相当认真的点点头。科学家又是什么玩意儿?还狂人!楚堇珩绝对不愿意在自家爱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见识浅薄,回去还是去多读点书。
黎希没有注意到楚堇珩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反倒是默默又化身影卫的冯程瞧了个真真切切,差点没笑出来。
冯程看着自家主子吃瘪,偏偏还只能咽下去,心中那点幸灾乐祸就掩饰不住了。哼,谁叫主子有了世子爷就要抛弃他这个属下呢?被丢到老远去做任务真的伤不起。
黎希安抚过了技术人员,又往作坊里跑,顺便刷一刷他这个正主的存在感。
显然黎希就算离开的时间不短,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造船厂的老员工还是认得他,瞧见了黎希定然要上前来打个招呼,还当真有点一呼百应的样子。
黎希心中骄傲,这里是他的地盘,再不用遮遮掩掩。
“世子爷,要上新船上去看看吗?子蜀前段时间刚好在远洋三号舰上装上了火神袍,正好让世子爷来开火。”纪淮见黎希神色满意,干脆提议道。
“甚好。”黎希对于他的船厂这些年的成果也很在意,虽说纪淮有给他去信,但是只纸上看却是怎么也比不上自己亲眼见上一见来的好。
这边黎希风风火火要欣赏他的船,那边秦郡守大人已经带着一帮子东临的大小官员,又邀请来东临的老牌势力,要一起好好探讨探讨怎么对付黎希。
花厅内落针可闻,一桌子还冒着热气儿的美食没人下筷子,秦郡守见着这一大桌子的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偏偏谁也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头就很不高兴。
摸了摸肥嘟嘟的肚子,秦郡守眯了眯眼睛,“大家都拿出一个章程来吧,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那边那个小娃娃一来,咱们这些东临的老人可是就要给他让位了。”秦郡守守这样说着,便是一副唉声叹气,爱莫能助,愁苦至极的模样。
在坐的面上不显,心里却把这老东西骂个十遍八遍。什么玩意儿?让他们出主意,然后替这老东西去冲锋陷阵,和那难缠的小娃娃斗个你死我活,到了最后他就来捡便宜吗?想的倒是美!
“秦大人啊。”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一个双鬓花白的男子就拱拱手,一脸风霜,双眼含悲,“我白家在这东临世代经商,从外边拉了粮食回来,再低价卖给东临的百姓,那可是功德无量。可是那边那个一来,立刻就要搞什么粮种改革,还种了新粮。我这粮食生意就是一落千丈啊!我百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的排挤!那些个刁民还在我白家铺子外面大骂我们白家没良心,卖黑心粮。也不看看我们把粮食运过来容易吗?秦大人,您可要为我们白家做主啊!”这男子说完便是肝肠寸断,袖子一撸,就抹了一脸的鼻涕眼泪,看起来好不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众人嘴角一抽,好你个白富贵,倒是逮着机会先要诉诉苦,谁不知道你那粮食尽是些陈粮旧粮,不但生虫发霉,连牲口也不吃,弄到东临来还卖成了金子!现在哭得好像最凄惨的那个人是他一样!好不要脸!
不过白富贵这一腔话倒是开了个头,众人赶紧争先恐后的说话。
“秦大人!你看那东北军的棉衣盔甲,可都是我们连记的生意。那边那人一来,他就非得不要我们连记的东西了,大人您要帮我们做主啊!说好了每年都从我们连记进货,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连记的大掌柜也赶紧道。这秦郡守收了他们那么多银子,军需就该从他们那里进货,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世子一来,就要断了他们的财路,能那么便宜吗?
秦郡守的额头上就见了点汗,这白家和连记,把持着每年东北军的入口。上面的军饷一发下来,层层剥削了,落在他口袋里的不少,顺便他再亲自招了商,又是一笔收入。
可惜那小魔王一来,立刻就把他所谓的“皇商”给踹了。亲自引进了新的货源不说,连军饷都要亲自提出来,再下发下去。
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上面的人本来就有心要压制东北军,每年给的银子本就少得可怜,再在他手里转了那么一圈,剩下的还有多少?
秦郡守立刻就肺疼肝儿疼的想起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冲进他的郡守府,抢光了他的宝贝不说,还美名其曰拿回被他贪污的军饷,就不去告发他了。气得他火冒三丈,偏偏火气没地儿发。他心虚!
那哪里是拿回军饷啊?分明就是要搜刮他的命!所以秦郡守现在想起黎希还都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