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游子想了想又道:“向兄可还记得那突然出现的啸声,以及那只突然飞来的鹰吗?”
向松眼前一亮,这可是他绝不会忘记的,便转头望向漂游子道:“漂游兄可曾见过那驯鹰之人,我记得他的啸声当时是从附近一座山上传来的。”
漂游子摇摇头道:“没有,我当时在另一座山上,听见下面的动静,见你们有难,本来想下山去赶走那些可恶的人的……”
他的话语很是轻松,仿佛是在说赶走几只可恶的苍蝇一样,但是对向松而言却几乎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劫难。向松一想到这点便又真切地感受到他和漂游子之间的距离,好在他们并不是敌人,否则的话,不管是谁有一个像漂游子那样的敌人,一定会晚上头疼地睡不着觉的,向松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漂游子像是在思索这事情的奇异之处似的,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后来听到一阵啸声,然后又见到山上飞下一只鹰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驯鹰人在让鹰活动手脚,那只鹰也只是一只普通的鹰,谁知竟然这么身手不凡,居然敢在那么多拿着剑的人中间来回穿梭,不得不叫人大开眼界,后来便越来越觉得那驯鹰人有些古怪了。”
向松一听这话,便知道漂游子必是觉察出了什么,便问道:“什么古怪?”
漂游子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听到的那人的啸声,你有没有听出什么来?”
向松仔细回想了一下,便摇摇头道:“没听出什么啊?”
漂游子点头道:“你在山谷中,想必听到的是含混不清的回音,可我在山上却听得很真切,那啸声实在普通之极,几乎人人都能吹出来。”
向松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便道:“那又怎样,人的啸声哪有什么区别呢?”
漂游子若有所思道:“开始我也没多想,可是那只鹰既然这么身手不凡,那么驯鹰人应该是一位绝顶高手才是,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位老前辈,否则,没有足够的临敌经验,绝教不出那么厉害的鹰来,但是我听他的啸声,却不像是一位内力深厚的武林前辈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位被废了武功的武林前辈似的。”
向松点头道:“也有可能,这种人一旦隐居深山一般都不会理睬世人的——”说到这儿又忽然中断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疑惑地望着漂游子道:“那人既然出没在山上附近,会不会跟你师门有什么关系呢?”
漂游子倒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却从没听独巨说起过此事,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是波浪子忍不住道:“这不可能,假如是门中的前辈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呢?”
云中子却道:“既然他肯出手相助,应该是和向兄或是林姑娘关系很近的?”
没有人对这个想法产生什么疑问,而这也是最能让人接受的答案。
他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时,傅冰琴等人却已从屋中出来了,一时间,喧闹声便将他们的声音盖住了。
苍翠的山间又传来了鹰鸣,在茂密的林中一处阴影现出一道黑影,躺在树下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哈欠,黑影从树下站起来,走到林间开阔处,仰头望着云端上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鹰鸣再次响起时,苍鹰已从枝梢飞落下去,停在黑影的肩头。
奇天云也没想到离开铸剑谷后,居然还会再碰到那只曾被他救过的苍鹰,一路上,奇天云都跟随着苍鹰飞翔的方向,不知不觉便来到这座谷地附近的山上,他并不知道此处离波浪子他们住的山上相去不远,在此看见向松和林雪也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看见他们走在一起时,都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了,他知道他们或许只是走在一起而已,但还是感到连着他和林雪的那根线似乎快要绷断了,只差一点点,他们便是永远的陌路人了。
不过,即使他和林雪真的成了陌路人,他也要尽全力保护她,不能让她在他眼前损失哪怕是一根头发。然而他也不希望林雪知道是自己在保护她,假使她因为这个而不肯离开他的话,恐怕将来又会生出悔意来。
刚想叹息一声,却听苍鹰又叫了起来,打断了思绪,他转头望着肩上的苍鹰的眼神,犀利的目光像是一下子便穿透了他的灵魂深处似的,而后便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进了他的体内,充实着他那空虚的躯体,让他暂时忘却了迷茫和惶惑不安,便又精神抖擞地眺望着远方。
从这里往下望去,山谷甚是空旷,谷中诸多栖息的生灵,在人类所营造的剑光消失之后又从林中钻了出来,其中便有许多大型禽类,只是找不到一只鹰。
奇天云想起儿时那次所见的鹰巢,心想或许鹰总喜欢将巢筑在高高的树上?
过了一会儿,奇天云便再也没心情欣赏此处的景致了,想起了那些想抓走林雪的人说过的话,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神秘的驼背老头的样子,真不知他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暂时应该不会再去找林雪的麻烦了?
但是该怎么应付过去呢?这人的目的仅只是想知道剑主的秘密吗?
恐怕不见得,应该还有其它的什么意图?
不管如何,这人总是纠缠不休,也颇人觉得不舒服,若是能想办法将他揪出来就好了,只是这人深藏不露,想让他现出原形恐怕也不那么容易了,而且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正自苦思之际,忽听苍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