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峻将曹映霞交给墨香,忽然拾起地上一片瓷碗的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蹙眉道:“有毒?”
一听这话,波浪子忙抢过来道:“怎么回事?”才想伸手试试曹映霞是否无恙,却被曹峻伸手挡住了,他冷冷地瞪着波浪子道:“你想毒死我?”
波浪子忙辩解道:“没有!我没有!”曹峻依旧冷冷地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想狡辩?映霞喝下去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她,我早该想到你接近映霞的用心!”
波浪子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一时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就——唉!谁能想到酒里有毒呢?到底是谁下的毒呢?他捶着脑袋回忆着打酒的过程……
众女中与曹映霞关系最好的傅冰琴也凑过去仔细地瞧着,不过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奇天云眼见事情已经发生了,先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反而更清晰地浮现眼前,他凑到波浪子身边道:“刚才那个伙计!”
波浪子此时脑子已是一团浆糊了,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糊涂了:“哪个伙计?”
奇天云又道:“就是那个扛着麻袋从你身边走过去那个啊!”
波浪子蹙起眉头做沉思状,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曾见过这个人,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一个不起眼的伙计,因而对所说之人也就如云里雾里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哟!都在呢,我还以为——”说话的人正是已养好腿伤的于彩瑶,她本想进店中找漂游子算账的,虽然明知道自从上次她说了些难听的话之后,漂游子就没回来过,要不然的话,他们一行人也不会因出去找漂游子而恰好遇见曹峻的。她才一跨进店中就见曹映霞躺在墨香的怀中,昏迷不醒,曹峻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波浪子,似乎想再跟他打一场架。
于彩瑶忙走到曹峻面前急切地道:“曹老爷子,这怎么回事啊?”
曹峻并不答她,怒不可遏地道瞪着波浪子,一双老拳紧握着。
于彩瑶虽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曹峻的表情也明白一定是波浪子暗中搞鬼,才害得曹映霞像现在这样子。她本就对独巨门下诸弟子没有好感,现下更是多了一个厌恶他们的理由了,便也冷冷地望着波浪子,她站在曹峻身后,战事虽未起,但已将自己归为曹峻的阵营中了。
曹峻瞪着波浪子的眼神中正在缓缓积聚着杀气,拳头也越握越紧了,但是波浪子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就顾着自己翻来覆去地回忆着那些已没有意义的事情。
奇天云见状不由得大皱眉头,要是漂游子在这里就好了,有他在,就能将曹峻的一部分气势给压下去,而现在一个曹聚就有些麻烦了,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于彩瑶呢?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晃了进来,西门伞。奇天云总算松了口气,忙奔到他身边道:“伯伯……”话还没说,就见他正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像是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走到曹映霞身旁,伸手触摸她的脉搏,一边道:“刚才走出门外的那个伙计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轻功好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嗯?”曹峻倏然转身望着西门伞,他当然知道西门伞是不会说谎话骗他的,胸中的怒气已消减了大半,转而问道,“当真?你没看清他的脸面吗?”
西门伞还未回答就听于彩瑶冷冷地道:“哼!谁知道是不是紫毒门派来的人?”
西门伞替曹映霞把了一会儿脉,知道她中的毒并不难治,便道:“曹兄,先给令爱求医要紧,其余的以后再议吧。”然后又对于彩瑶道:“于大捕头,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这可犯了当捕头的大忌啊!”曹峻暗骂自己一声老糊涂,忙接过曹映霞夺门而出,墨香紧跟在后面。
于彩瑶一直拿西门伞当长辈一般,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懔,想到自己很容易犯这种错误,这才没有再出言无状。此时最苦恼的要属波浪子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什么也想不起来,连头绪理不出来,便狠狠地踏烂了满地碎片狠狠地道:“到底是谁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