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上,他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感觉到身后的包袱硬硬得抵在树干上,忙解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老朋友被厚捂紧裹,想到带着它上路终究要多担一分心,心中不由得多了分歉意。
剑兄,对不住了,你一路上都陪伴着我,可我却要将你暂时藏起来了,有空的话,我会来看你的,只要再忍耐一段时日就行了,我说话算话,一定会来看你的。
奇天云自言自语着,在四周找了一大圈,将天外之剑藏在一个很隐秘很安全,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本以为暂时可以轻松一下了,但是还没走多长的路,前面又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唉!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儿都没消停一下。算了,还是看看去吧,如果是无聊的江湖恩怨的话,懒得管它呢!
然而当他躲在暗处远远瞧见了那边的情形时,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原来是陆盟主的千金陆晓清被一群蒙面人围攻呢。姑且不管他对此女有无好感,就凭他是好友司马风的小情人,恐怕也得帮上一帮了,再不快点过去帮忙,他可要对不住司马风了。
于是他绕远路跑到陆晓清对面那个,拿大刀的蒙面人后面,照他的脖颈给了一棍子,那人便被打趴下了。他挥舞着棍子冲进人群中,一边嚷道:“陆姑娘!”
陆晓清一听到他的声音,刚开始有些诧异,但没过一会儿,原本就血红的眼眶里射出一股如火焰般的杀气。但奇天云只顾着抵挡前后左右的蒙面人,替她减轻些负担,对她的眼神也全然没有在意。
奇天云举起棍子劈退左边的长枪,正要对付右边那个使双刀的,但此时却猛然感到一股剧烈的刺痛的感觉从后腰传来,浑身一阵猛烈地颤抖,但很快这刺痛便传到了肚腹之间。低头望去,正滴血的剑刃已穿透了他的身体。
剑刃又猛地抽回去了,这一刺一收间,灼热的痛觉让他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道,仿佛已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都抽走了。
“啊!”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第二声竟怎么也叫不出来了,手里挥舞的棍子已没有任何威力,使双刀的那人毫不费力地便砍断了他的棍子。
奇天云浑身摇晃了几下,眼冒金星,他当然知道能在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虽然他武功低微,但常年在大森林里与野兽斗智斗力长大的他,即使全然不会武功,也绝不会对来自背后的袭击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只因他对此人根本就没有设防,这才能如此轻易地以这种方式给他致命的一击。
奇天云眼前所看到的景物都由一个变成了两倍、三倍、四倍……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他无力地侧卧在地,手里剩下的另外半截棍子,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或许他真的与棍子无缘吧,刚学棍法时弄来的棍子被幽谷子追踪而失落,后来找来的不很趁手的那根虽然已经换成趁手的了,但还是不堪一击地被削断了,看来当初买棍谱时没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是对的,可能棍谱对他而言已没什么作用了吧?至少从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自从奇天云走后,大家才感觉到好像少了点什么,而一直以来都没什么人注意他的。
就连跟他最亲近的林雪,也因为多了很多可以说体己话的姐妹,渐渐地也很少跟他说话了,虽然她对奇天云说过愿意陪他一起上路,但是内心深处总会,因奇天云有些孤僻的性格而遗憾,总希望他会停止远足,跟人接触多了之后,她已渐渐厌倦了,只有他们俩人的孤独日子。
而她明明说出愿随他一起出行的话来,可奇天云不仅没有要停止那,永无休止令人厌烦的流浪生涯的意思,就连带她一起上路都没同意,难道说他已将自己撇开不管,只想着做他的事么?
虽然想到自己可能也,渐渐地对他不理不睬的,但那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每天只是阴沉着脸,谁见了都讨厌么?他就不能改一改他么死鱼一般的脾气么?就算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开兴也好啊。以前总想着天云哥要是永远不变那该多好,但是现在却已厌烦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点改变也没有的面孔,简直陈腐得令人压抑不堪。
漂游子喝着滚烫的热茶,眯着眼睛品尝着茶的味道,不时轻轻地点着头,仿佛已品出个中三味。
波浪子坐在他对面,闷闷不乐地玩弄着手中的茶碗,刚想跟漂游子说句话,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目光中射出凝重的光芒,似乎想到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于是小心问道:“大师兄,你在想什么啊?”
漂游子放下茶碗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奇兄怕是出什么意外了。”
波浪子讶异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以前你出事的时候,师傅他也感觉到了,但那是因为师傅跟大师兄是心心相通的啊,如果说能感觉到奇兄出意外的话,那也应该是林姑娘啊,怎会是大师兄你呢?”
漂游子摇头道:“师傅在玄冰洞里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波浪子略一回忆后恍然道:“哦!是不是咱们师祖跟奇兄的祖辈,都曾从天外之剑那里领悟武功的精髓,所以他们的后代所练功夫也类似于同门?可是奇兄他明明不会武功啊?”
漂游子怅然道:“这不是会不会武功的问题,因为前辈们在长期的修练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