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跟来的脚步声,梧桐不由加快了速度,飞奔似得回到了会场,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她感觉到几道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眼见一花,她已经被人轻轻的扶住了肩膀。
“怎么样,搞定了?”
温瑾誹q郏一半揶揄一半认真的问道,而后注意羣直凰额头上的纱布吸引了,看出侵染出来的点点红色,不由皱眉?
“要不要送你回去?”
梧桐这才感觉得自己的额头愈发疼得厉害了,撞到地上的部位像火烧一样,她疲惫的点了点头。
“嗯……”
“梧桐?你怎么样了?”
先才看见她进来的蒋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那位今晚的焦点蒋安茹。
“我没事,夫人。”她礼貌的朝蒋安茹点了点头“蒋小姐。”
“啊,忘了介绍一下了,小茹,梧桐她是小泽的秘书,来蒋家十几年了。”
“我知道,经常听叔叔你们提起呢。”
蒋安茹笑得随和,抬手在梧桐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然宴泽肯定会受伤。”
“才不会呢,我自己也能躲开……”
能说出这般让人无语的话,除了跟进来的蒋少爷还能有谁?
明眼人都能看见刚才那一瞬间的危险,他像个傻子似得愣在灯下被她一把扑倒才幸免于难。
“小泽!”
蒋夫人瞪了他一眼,他理了理衣服,躲闪着梧桐的目光还是死不认输的嘀咕道。
“我说的是实话……”
“夫人,蒋小姐,我有点头疼,所以想先回去了。”
“哦?伤的很严重吗?”
“没有。”梧桐无视旁边幼稚的男人,摇摇头,“只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眼前的景物突然一阵恍惚,梧桐摇了摇头,身子轻晃一下被温瑾不动声色的揽讀思绨颉?
“我送她回去吧。”
他朝蒋夫人示意一下,然后扶着梧桐转身欲走,斜目望了梧桐一眼,明显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他微微有些担忧。
刚才那一瞬,没有谁比一直注意着的他看得更清楚了。
头那么重重的磕到地上,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前路却被某个不懂事的人拦住,蒋宴泽撇嘴看着两人,特别是温瑾扶在梧桐肩头的手让他愈发不爽?
说不出是怎么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小养大的小猫却突然亲近自己的死对头,这种落差感让他胸口隐隐发闷。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偏偏还残留着幼稚的自私,属于他的东西,哪怕只是自己并不珍惜的玩具却也不希望给别人得到。
“我去送她,她是我的秘书。”
当着蒋夫人蒋安茹的面,他终于没再说出“她是我的人”这种让人误解的话了。
梧桐皱眉看着蒋宴泽,男人只顾着发泄心中的不满却没注意到她越加难受的面容,不免自嘲一笑,刚想要开口却感觉到扶在肩头的手重了重。
温瑾仍旧维持着他狐狸似得笑容,只是那笑容下暗藏的一丝凌厉只有非砵煜に的人才看得到?
很显然,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只有梧桐注意到了。
她微微有些担忧,这两人的脾气其实都倔得像茅坑里的顽石。
“我想不用了。”
温瑾眼疾手快的一把挥开蒋宴泽想要拉过梧桐的手,声音低沉的像冬日结冰的河面,和他的笑容仿佛隔着两个时空?
他重新扶住梧桐,甚至挑衅的将她揽得更紧,提醒似得瞟了瞟一旁的蒋夫人两人。
“现在是她下班的时间,所以你这个老板不需要送她,况且她今晚是作为我的女伴而来。”
“我……”
“行了,小泽。”
蒋夫人适时的拉住了他的衣袖,颔首示意远处走来的董清雅,而后又朝梧桐和温瑾暧昧的一笑?
“就让瑾送他的女伴回去吧。?
蒋宴泽死死一咬唇,闭了嘴,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不满。
那双眸内冒出高高的火焰,梧桐忽然有些茫然了。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自己“背叛”他做他死对头的女伴?
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不就是他的随从,秘书外加兄弟吗,又不是萧楹……
多想了点,额头就愈加疼了,梧桐按了按太阳穴,索性不再想了,仍由温瑾扶着从蒋宴泽身旁缓缓离去?
由于高跟鞋,她微微偏头,便能看见蒋宴几乎与她平行的侧颜。
挺直的鼻梁下面是因为生气而紧紧抿起的双唇。
他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唯有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一抹蓝灰色的身影被人紧紧的揽住缓缓的从他肩旁走过,裙摆微微扬起,上面洁白的羽毛轻飘飘的摇晃,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裤腿。
肩头感受到轻轻的碰触,然后她便从余光里消失了。
鼻尖围绕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夹杂着一丝他熟悉的属于梧桐的味道。
身子紧紧的绷里起来,连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瞪着前方的目光里却没有焦距,心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微微泛着涩,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了。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分钟一样,直到蒋夫人拍了拍他的背,他才猛地回过身去。
像是巧合一样,最后落入他眼中的不过是在电梯门外轻轻一扬的裙摆,一片从裙子上脱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