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解开,母子三人又恢复了亲密无间的关系。 叶融阳亲亲热热的搀着母亲的手去用晚膳。叶初阳面含笑意的牵住另一只。到得花厅,姚皇后早已坐在那里等候。见他们来了,欣然而笑:“早早,暖暖,快来给父后瞧瞧,今儿课业辛苦不辛苦?”
姚善予对于最近的暗潮汹涌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叶明净和冯立都刻意的对他隐瞒。故而,心思单纯的他和平日一样,亲热的抱上叶融阳打趣:“父后的小猪又沉了……”再欢欢喜喜的压低了声音对叶初阳眨眼:“今天有你爱吃的脆皮鹿脯。我特意放在你面前了。瞧见了没?”眼睛朝桌上一睨,示意他看那盘菜。
叶初阳喉咙噎了一下,片刻后展颜而笑:“谢谢父后。”
姚皇后奇道:“咦,今儿怎么这么客气了?”
“那是!早早最近懂事了呗!”叶明净坐上主位,顺势插话:“懂礼就好。你既这么客气,鹿脯我们就笑纳了。麦香,快把那菜换个位置,放到朕这儿来。”
“不行,不行!我也要!”叶融阳急了,张牙舞爪的扑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布菜宫女:“荷香姐姐。我要吃鹿脯。”
叶初阳被这么一打岔,也恼羞成怒:“谁说我不吃了?”再也顾不得其它,一屁股坐上椅子,“人都齐了。开动开动!”
天大地大,吃到嘴的东西才是最大。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晚膳。像往常一样散步、闲话,然后早早就寝。
叶融阳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等着哥哥和顾茗,突然福至心灵,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大哥!”他猛的坐起身,对着刚进门的叶初阳就叫:“我们忘了!忘了问母亲……”后面的话他咬住了,实在是不能声张。
他们忘记问他们的生父是谁了。
叶初阳没好气的甩了甩刚烘干的头发,用力坐上床:“你才想起来啊!我吃饭吃到一半就发现不对了。”
叶融阳沮丧的撅起了嘴:“那怎么办?我们还是不知道亲爹是谁?”
“嘘——,你小声点儿!”叶初阳鬼鬼祟祟的视察了一下房间四周,教育他:“外间有人呢。你要记住,机密的话千万不能在房间里说,保不准就有人在外头偷听。得找空旷的地方。”
叶融阳不高兴的捶了捶被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母亲都说这是正常的。”
叶初阳欲言又止,忍了忍,道:“总之也没必要大叫大嚷。我们可是嫡子。”他又瞧瞧门外,压低了声音:“要是被阿茗知道了,总是不好吧。这是我们家的秘密。”
叶融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愁思了。只等明天问清自己生父是谁,一切就大圆满。放下心后,几天来第一次香香甜甜的睡了个美觉。
叶初阳则是翻来覆去许久,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兄弟俩晨练的时候便不停的给叶明净使眼色。叶明净笑问:“早早、暖暖,有什么事吗?”
叶初阳立刻道:“母亲,今天我们下学了,还去您那儿说说话,行吗?”
“当然可以。”叶明净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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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摆设、同样的母子三人。叶融阳这次直奔主题,上来就问:“母亲,我的生父是谁?”
叶初阳发挥了谦让精神,先紧弟弟。没插话,牢牢盯住叶明净。
叶明净眨眨眼睛:“暖暖的父亲啊。就是你们的武学师父计都啰。”
“啊——?”叶融阳惊讶的张大了嘴,“怎么,怎么会……”
“咳咳。”叶明净清清嗓子,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早早,暖暖,你们知道广平六年母亲去北狩,为的是什么吗?”
叶初阳立刻回答:“知道,是为了和鞑靼王米利达议和会谈。”杜悯一直都断断续续的给他们讲述女帝陛下当政以来的业绩,北狩这一段恰好讲解过。
叶明净笑了:“定是惜之说的,再没有别人。暖暖还不知道吧,早早说给他听听?”
叶初阳立刻绘声绘色的解说开来:“母亲带着文武大臣,兵马将军,一路北上……”他讲的还挺具体,连米利达和瓦剌人勾结,欲趁和谈时突袭大夏边疆。叶明净用谜题和烈酒放到米利达,趁着打猎时脱身,顾朗声东击西,自己迷惑敌人,由孙承和领着主力部队大败瓦剌鞑靼联军,都详尽道来。叶融阳听的入了迷,连连惊叹。
“后来呢?”他追问。
叶初阳看看叶明净。他刚刚讲到顾朗带着一队兵马保护叶明净回关内。叶明净是怎么回来的,他不知道。
叶明净微微一笑,接着讲:“这事是机密,不能上史书的。所以你们的先生都不知道。当时米利达的追兵人数是顾朗小队的十倍。对着干必输无疑,想要平安走脱,就只有化整为零……”她将后面的事一一道来,如何两两分批离队,如何从几路行走迷惑敌人。最后讲到她和计都两人换了衣服,离开队伍独自行动。
叶融阳已经兴奋的小脸通红。这一段历险在他听来,比那茶楼说书先生说的段子还精彩。睁着眼睛灼灼放光:“这么说,母亲你是和,和师父他微服隐匿,单独两人回到大夏的?”
“是啊,可也没那么顺利。”叶明净没有令他失望,接下去精彩的讲解了他们是如何选择从海路回程。路上又是遇见了多少危险,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