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轱辘轱辘摇晃的我昏昏欲睡饧着眼迷迷糊糊的摸回小侯爷房间正打算扑到床上好生睡一觉一个下人赶来对着紫菀耳语几句她就微笑着过来在我耳边说“侯爷你若要解闷儿灵珠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南院厢房呢。”
这句话顿时晴天霹雳一样炸的我睡意全无连忙翻身起来对着紫菀瞪眼。
难道我好不容易有次重生的机会居然真的要去种百合?老天爷你玩儿我也不是这种玩法吧?
那个三眼妖怪!最好别再有机会让我见到你不然见一次扁一次扁得三圣母都认不出来!扁得王母都认不出来!扁得哪吒都认不出来!扁得啸天犬都认不出来!
相由心生我千般的郁闷加万分的纠结再加亿分的怒火脸色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但很可惜这次善解人意的紫菀明显解错了小侯爷的意。
大概是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她自作聪明“要是不喜欢灵珠可要换成那个英武?紫菀这就命人去把他收拾干净等着侯爷解闷儿。”
娘哦!敢情这谢红衣还是男女通吃?连个小正太都不放过?
我简直欲哭无泪那股对三眼妖怪的火气蹭地窜上了头转脸见门口佣人还等着示下怒意就劈头盖脸扑了过去“看什么看?你家侯爷我没兴趣!还不下去?”
我一吼那佣人逃得比兔子还快。
深呼吸再深呼吸。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闭眼睁眼瞥见紫菀正贴着墙根慢慢往外逃。
“站住!”
紫菀十分听话立刻停下脚步。
我咬牙切齿“紫菀!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都给本侯爷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我一怒紫菀就怵了。
这女人说话果然藏头掖尾之前告诉我的丰功伟绩不过谢红衣所作所为十分之一!
见她有拉开了话匣子长篇大论的趋势我唤人沏上一壶龙井再摆上松子卷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从头到尾曲曲折折讲到日落西山我也大概知道了谢红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确切的说她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十岁前跟着太后住在宫里十岁后按照祖制自立门户多年的皇室精英教育只教会她写自己的名字外加气跑气死师父不知多少好在满朝文武有的哥一声令下罢工一个还有无数候补。
不学无术这也罢了偏生这女人不知哪里遗传来的阴狠手段无情心肠。
她喜欢美人无论男女。但是这个“喜欢”后面还要加俩字——虐待。
呆在宫里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折腾宫女为难太监尤其见不得样貌标致的。若是被她见到不管是谁的侍女都一定要弄了来然后宫中那千奇百怪的手法就变着花样在那可怜女孩的身上实践个遍等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差不多奄奄一息。据说淑妃有个宠爱的侍女才貌双全不知怎么被谢红衣瞧上了一口一个“皇嫂”叫的又甜又亲热把那女孩弄去了红衣侯府三天之后就再没了音讯下落。
谢红衣是太后娘亲的命根子皇帝大哥的心头肉满朝上下都明知红衣侯喜怒无常又暴戾跋扈而且草菅人命可谁敢吱声?再加上皇宫里肮脏的事情向来心照不宣也就一直有意的瞒了下来。
年纪越大这女人越的心理扭曲大概除了她自己还有太后一干皇室成员就从没把别人当人看。
骑马踩人背稍不顺心就命下人掌嘴有时候莫名其妙不舒坦了也拿着下人撒气鞭子抽个半死更别提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样儿。
一晃悠到了十八岁那天谢红衣无聊上街闲晃见一针线铺里女孩儿长得漂亮于是命人去哄那家二老说要收了女孩儿在府里做针线养娘。可怜两个老人哪里知道底细?还当真以为女儿有了好出路二话不说就应允了。
张氏稀里糊涂进了红衣侯府才晓得是到了个活生生的地狱。
白日不得闲晚上不得睡。实在困乏了靠着墙边打个盹儿谢红衣就命人用尖利的金钗把她扎得满手鲜血再跪碎瓦片上自己掌嘴。
伺候谢红衣吃饭她嫌油腻过桥米线一碗滚汤就尽数淋到张氏身上想那过桥米线的汤本来就是滚烫的油可怜张氏哪里禁得起?浑身烫的尽是水泡又不敢吱声连哭都不敢。若是被谢红衣听见了哭声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打。
那张氏在红衣侯府里度日如年数九寒天常被罚跪在雪地里还不准穿厚实的衣服一双手脚活活的都被冻坏。
府里的其他人同情张氏可又有谁敢求半个情?心腹连紫菀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氏一天一天消瘦下去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了。
反正也不知谢红衣到底看张氏哪里不顺眼大概是玩腻了决定下毒手干脆命人铸了个铁头套给她戴上。烧红了的铁头套沾着皮肉就立刻烫得皮焦肉烂待得过几日见那头套似乎在张氏脸上生稳了她竟然又命人活生生扯了下来。张氏脸上的皮肉被铁头套烫得早粘在了一起哪里禁得住这般撕扯?直把个娇俏的女孩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张漂亮的脸弄得稀烂可怜的张氏当晚就疯了!
在府里其他人的有意暗助之下张氏逃出了这个地狱却跳水自尽三天后尸体被水冲到了岸上她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双亲才晓得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侯爷谢红衣是太后娘亲的命根子张氏又何尝不是爹娘的心头肉?
二老又悔又怒找到侯府门前要讨个公道却被谢红衣下令一顿乱棍打了出去老两口带着伤去告官官不理也没官敢理。绝望之下两个老人就在女儿自尽的地方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