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蓬蓬仙?”古信惊诧道,“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一号人物?”
贺兰无忧看向某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信却庆幸花初九有这番奇遇,当时他们逼着苍舒给贺兰无忧治伤,他也是直接逼死花初九的元凶之一,连有杀人医仙之称的苍舒都回天无术,如今花初九却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而且武功“更胜从前”,只能说,花初九着实命大,连老天都不收她。
古信原本因为害死花初九,而无比自责,如今见花初九死而复生,惊讶之余更多是欣喜,但也自感无脸面再见她,这才见她反而转身离开。
“公子是要将她还留在山庄了?”古信明知故问,且不说他们与花初九已是老相识,花初九于公子更是有救命之恩,再加上古信对花初九怀有内疚之情,看在那个份儿上,花初九留在贺兰山庄都是没有异议的。
但,古信也知道公子与花初九从前的那些“过往”,旁人看不清,花初九不知道,他还看不清吗?如今公子已经与苍山派掌门千金定亲,只待灭了碧水宫便成亲,如今花初九死而复生,又忽然出现在公子面前,古信是担心因为花初九的出现,会扰了公子如今的心性。再让那禾姑娘看出来个什么,这不是纯粹添堵吗?
且还有一点,那便是,他们至今对花初九根底不知,即使苍舒之后曾经派人查找,亦是毫无踪迹可循,如同,这个人,忽然就在这世界冒出来一般。
“山庄养个闲人还养不起了?”贺兰无忧浅笑。
古信再也说不得什么,公子是执意要将花初九留在山庄了。不过如今贺兰山庄也是人蛇混杂,多一个花初九,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是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多想,如今看来,倒是他小题大做了。
贺兰无忧其实对花初九的出现和她说的话都有疑虑,她出现的“太凑巧”,那一番奇遇也是说得漏洞百出,但也不能让人判断就是假的,她原本因内力走火入魔就会步入假死,即便那时内力全失,也不能保证她就不能“假死”,且世外高人颇多。花初九若真不是遇到一个世外高人,她如今也不会如此“完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依旧是那个人,依旧是那张脸,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可能是她这样忽然出现,让如今习惯怀疑一切的贺兰无忧也习惯的怀疑了。
许就是他多想了。
花初九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当只剩下她一人时,所有嬉笑怒骂都收了起来,仰头望着又要变圆的月亮,心下一片阴郁,也不知云陌溪如何了。
她难道真要对贺兰无忧下手不成?
不对,云陌溪是说得没错的,她不能因为被牵制,就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即便云陌溪的毒解了,她和云陌溪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但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如何骗过凤羽拿到解药,同时又帮了贺兰无忧?
与贺兰无忧坦白?这种选择早在她脑海中博弈时被弃掉了,听到碧水宫接连像踩蚂蚁一般将好几个门派又灭了门,让她更是彻底放弃了这种只靠几率的选择题。
如今,她应该首先弄清楚,贺兰无忧他们到底是想怎么对付碧水宫。
花初九无聊地闲转着,再一抬头竟然到了苍舒住的地方,看到了“药卢”二字,她“死”之前还不曾有过,想来是后来新挂上去的。
院子里很安静,时时飘来药香。
花初九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转头就看到了贺兰无忧。
“公子。”
贺兰无忧走过来,望着她道:“既然过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
“我是一不留意就走到了这里。”花初九听贺兰无忧之语气,似是她特意过来的,她转身要走,贺兰无忧道:“苍先生为了你的死一直很自责,你连命都不要,也愿意救我一个陌生之人,且一直毫无怨言,为何不能原谅苍先生?”
花初九站定,转头道:“公子,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对苍舒现在无恨也无怨,只是陌生人而已。”
“陌生到你连见也不愿意见他一面,其实,你心中还是恨着他的吧。”贺兰无忧淡声道。
“公子你不是很忙吗?你若有这么多的空余时间管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公子还不如去陪禾姑娘。我去帮你叫禾姑娘吧。”花初九一溜烟的走了。
贺兰无忧转身,看到面色青白的红琪站在院中,眼中震惊之色足以用天崩地裂来解释了,她手中端着簸箕,手指因为用力而过于惨白。
“苍先生呢?”贺兰无忧走过来问道,红琪才似回过神:“主子正在山洞后面研究医术。”
贺兰无忧交代道:“若是苍先生回来,你便告诉他,花初九回来了。”
“花初九……她还活着?”红琪惊疑道。
贺兰无忧点头:“此事说来话长,你便告知苍先生吧。”
“我一定告知主子。”
贺兰无忧离开。
红琪手中的簸箕幡然落地,簸箕里的草药也落到了外面,她后退两步。
花初九还活着?她怎么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她怎能还活着!
她“死”之前,主子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她死了后,主子也对她念念不忘,如今她竟然还活着!那主子岂不又要因为她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花初九,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活着!
红琪眼中的恨意翻滚。
花初九下了山,去接乔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