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发,眼看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她的头发还是黑色的,没有一根变成白色,只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得亏了她现在心性强大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外有强敌随时想要了她的命,内有黑白无常催命鬼,她还能过得如此悠闲,还甚是乐哉。
因是寿宴,平国公府来了很多富贵之家,于是,花初九满眼都是莺莺燕燕,燕瘦环肥,看得她甚是头晕,甚至一时分不出哪个是哪个,还是乔丫与叶叶好分辨因为她们总是背着剑)。
不过,一屋子靓丽青春的美少女+端庄的夫人+端庄的老夫人+端庄的老老夫人,让她有些不适应,这还是她自穿越后面对最多的同胞,一个老夫人说些逗趣的话,一屋子都在笑,是她太没笑点吗?为毛一点都不觉得可笑呢!
她再一次发现自己与这个时代的鸿沟,不是一尺半尺深,是千尺深啊!若是让她嫁给这里面哪个人家的公子,光是应付这些都要疯掉吧?
于是,她又发现了嫁给云陌溪的好处。云陌溪没有父母,她嫁过去就不用伺候公婆;鬼麟王府是没落的贵族,更没有这些让人厌烦的应酬,家里还有田产,不愁吃喝,她若嫁过去那比在勇安侯府在自在!当然,她还有命嫁过去的话。
最后,平国公老夫人发话,让平国公的孙女方尘领着众家小姐去后面游园,观赏梅花。
你妹的,外面北风呼啸啊,去观什么花,要冻死人的!
但许是这些年轻的姑娘真是受不了屋里的气氛,三三两两都出来了,只留几个不愿出来的继续聆听那些夫人们的教诲。
一出来,花初九便觉得解放了,一出来,也傻眼了。
因为这些小姐立刻分成了几个小团体,似乎各有各的组织,剩下花初九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就连嘴毒的顾钗都有不少女子与她聚在一起。
花初九也没啥兴趣参加这些“少女私房话小组”,与这些千金小姐相处,还不如与乔丫、叶叶相处得轻松,她准备一个人随便逛逛。
“珠珠,你过来。”花初九刚要走,顾画便唤道,顾珠也在那里,还有平国公的孙女方尘及几位其他家的小姐。
花初九呼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顾画介绍了那几位小姐,一人看着她戴着面纱好奇道:“珠珠姑娘身子舒服吗?为何戴着面纱?”
顾画为她解释道:“珠珠今日是有些不舒服,不能迎风,还望几位姐妹多担待。”
“需要进屋休息吗?”方尘也关切地问道,花初九配合演戏咳嗽了一声:“多谢几位姐妹关心,我身子只是小毛病,在侯府里,爹爹就不让我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了国公府,我是如何都不进屋了。”
一席话逗得几个少女都笑开了,方尘道:“珠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顾钗看向这边笑声连连的少女们,不禁有些愤愤不平,明明都姓顾,为何她们总是把她排在外面?还有那可恨的顾珠,方才在马车上呵斥与羞辱她的话,她如何都不会忘记!
她看到花初九戴的面纱,心中有了计较。
其实,她与花初九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从前吃过顾珠的亏,让她出丑过,她便一直记恨于心,却一直没有找到报复顾珠的时机与方法,且顾珠还是个会武功的,她明目张胆地报复,只怕自己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共系助巴。
“阿钗,那个戴面纱的是谁?我方才见到她和你们姐妹三个站在一起的。”说话的是当今郡主的女儿周雅,方才在屋子里所有人都摆着一张虚伪的面孔,让她厌恶透顶却也不得不笑,却发现那屋子里唯一一个特殊的人----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无聊,竟然轻轻抖着面纱完,还吹着气,吹得那面纱一角一动一动的,让她想笑又要强憋住笑意。
周雅因是郡主唯一的女儿,性子有些骄纵,所以顾钗才和她“臭味相投”,如今见周雅问起,便道:“哦,那是我三姐,顾珠。”
“顾珠?就是她?听说你三姐坠崖了,尸首全无,最后竟然又活着回来,原来是真的?”周雅倒是对花初九越发感兴趣,她也是对江湖有着浓厚的兴趣,更是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武艺,奈何母亲就是让她做个大家闺秀。
早就听说书的先生说那些江湖侠客如何飞檐走壁,坠崖之后如何大难不死,如今花初九的经历在她眼中就变成了“活教材”,一直想要弄清楚,她坠崖后到底怎么才能不死啊?
顾钗撅着嘴道:“谁知道呢?我看是她故弄玄虚,故意让整个侯府上下为她着急!”
“那她为何戴着面纱?”
顾钗哼了一声:“引起别人注意呗,她故意弄了一个新发型,就是想在那些公子面前露露脸,好让我们这些人不及她!只恨我不会武功,打不过她……”
周雅早就听说勇安侯府三小姐自小拜师学艺,和一群男人吃吃睡睡,不成体统,将来也找不到一个好男子相嫁,她听到后却是嗤之以鼻,拜个师学个武艺就是行为检点了?那这世上所有练武的女子都不检点了?她师父也是个男的,这什么逻辑嘛!
周雅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会武艺的女子,摩拳擦掌,誓要揭下花初九的面纱,一扬脖子:“她想露脸,也要问问本小姐答应不答应,让我去接了她的面纱,看她是露脸还是丢脸!”
顾钗心中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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