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九心中是咯噔了一声,不知顾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宋将军府已经有名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贺兰山庄已经有名到了这种地步?
想起在贺兰山庄经历的一切,她就决定当做一场梦,死死地埋在心底,谁也不会去告诉。
回去陪着顾川说了一会儿话,彩屏就来禀告说,顾画、顾棋来看她了。
花初九可是应付不了侯门心机女的,本想拽着顾川一起,但顾川道,你们一群女子聊天,他一个大男人在场成何体统,并说顾画、顾棋都不是有什么坏心眼的人。顾川也觉得,该让妹妹与自家姐妹多聚聚,说不定就能收敛些性子,多些女儿家的端庄,更重要的是,重拾对家人的信任,只有她渐渐信任了他们,才会不再那么依赖云陌溪了。
顾画与顾棋先是来给顾书问安,待看到花初九一头短发的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二人都惊得不知用什么词汇形容了,顾画、顾棋原来就知道这个妹妹离经叛道,没想到居然“离经叛道”这个地步,也瞬间明白了老太君让她养病的意思了。
和顾书问安之后,三人就来到花初九的闺房,三人一时尴尬,花初九道:“大姐、二姐,你们随便坐。”
顾棋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三妹,三妹的性子到是拘谨了。”
顾画以长姐的身份摸了摸花初九的短发,惆怅地道:“珠珠,你的头发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去年回来时还是一头长发,你这般样子要怎么去见人啊。”
“大姐,我看你是多心了,三妹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呢。”
花初九胡乱摸了摸头发:“每天都要打理,我甚是觉得麻烦,便剪短了,谁知道回来,爹爹就勒令我在家待着,不许我出去见人了,还怕我这样子冲撞了老太君,如今被困在家里,真是自找麻烦,早知如此,我便不剪了。”
顾画与顾棋相视,只觉得这三妹真是“脑子古怪”,顾棋却觉得很新鲜,虽然同姓顾,但顾珠常年在外,极少回家,即便回家也不过是和她们说几句话,原先还觉得,这三妹与她们是极为不同的人,如今听到她这话,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她与顾画、顾钗整日待在侯府里,端得也是侯府的范儿,学得是大家闺秀的规矩,而这三妹却是老太君嘴里的“野女,难以训教”,在天道派更是与一群男儿同吃同睡,若是换到她们身上,只怕会被人人戳断脊梁骨吧,可这三妹却毫不在乎,只按自己的想法肆意而活。
所以,顾棋一边觉得顾珠的生活无法想象,一边又无比羡慕,她也时常幻想自己能去大千世界看一看,但母亲却一心想让她嫁给一个好人家,从此生儿育女。
此时,顾画惊得张大了嘴,顾棋却扑哧笑了:“三妹与我们果然是不同的,连想法都这般大胆,大姐,你说是不是?”
“三妹,你太任性了些。”顾画有些不认同,“你如今这般只是害苦了自己。”
花初九默然,她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三妹,我们听到你坠崖后,都很吃惊心痛,还以为……”顾棋说道,顾画呵斥:“二妹,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顾棋闭嘴,花初九却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知道你们是想问我,我坠崖之后的事情,过程有些复杂,就是我练武的时候,不小心跌下去了,后来被人救起,因为迷路了,现在才找到家。”
顾画笑了笑:“你没事便好,以后练武可是要小心,这刀剑无眼,本就不适合我们这些女子舞弄。”
花初九但笑未语。
姐妹三个又聊了一会儿,顾棋问得最多的是外面的见闻,花初九这一路经历颇多,便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来到古代的见闻,听到顾棋连连惊呼,顾画也是听得入神,只是一些事情让她微微皱眉,似是不太喜欢那些见闻里一些人的做法。
待顾画、顾棋告辞,花初九口干地喝了一口水,觉得讲得甚是尽兴,她也没想到自己这般有口才,简直是滔滔不绝,当然还有谎言的越来越溜索。
不是她不想诚心以待,而是她实在无法说出来。
顾棋、顾画出来,顾棋道:“大姐,三妹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是不是?听她说那些见闻,让我也好想跟三妹一样去她说的江湖见识一番。”
顾画却严肃说道:“你是侯府小姐,怎能说出这种话来?若是被他人听见,又是少不了的舌根,你莫要忘了老太君最不喜的便是三妹。”
顾棋默然,三妹虽然最被老太君讨厌,可也是她们几个中活得最恣意的,也许还是整个侯府活得最自由的。
只是这种自由,她可不能拥有。
待顾川结束沐休又回宫中当值了,花初九摩拳擦掌,只待晚上出去“偷情”。
此时,北风呼啸,吹得幡子呼呼作响,夜色正浓,无数雪羽飘飘而下,犹如夜色中起舞的精灵。
花初九几乎在雪中“漂移”,直直奔西边的“鬼麟王府”而去。
鬼麟王府,花初九来来回回绕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门在哪里,急得她抓耳挠腮的。
啪,她拍了自己一下,找什么门,直接飞上去不就好了么?
花初九提气试了试,现在因为从基础学起,内力又不像从前一样膨胀,倒是好控制多了。于是,她飞了起来……
于是,她飞不下去了……
风高雪大,她没看到院子里有一棵大叔,所以……
厄,自挂东南枝,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