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烈火焚身一般,但她唯一的信念,便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挂掉了。
她还要……还要回去跟云陌溪成亲呢,他说好了……初八会回来……她要活着回去,好好地……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还有老爹和大哥,不能再让他们为她伤心难过了……
我擦,早知道她就不向越浪发那么毒的毒誓了,老天还真是厚待于她,这么快就应验了,但想她不得好死,它趁早死心,她现在不想死,绝对,绝对……不要死……
这时,她听到了响动,隔着格子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花初九立刻闪身,屏住了呼吸。
苍舒握着剑走了进来,小心地环视四周,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看过。终于看到了一个黑影,苍舒提起了剑,从另一侧过去。花初九还侧头看向左侧,却没看到苍舒的影子,她只觉得自己愈发不能坚持下去了。她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处于冰火两重天。
忽然有冰冷的剑抵在了她的脖子处,苍舒沙哑地声音响起:“你是什么人,敢夜闯贺兰山庄!”花初九身形后掠,却砰的靠在了架子上,那剑尖再一次抵上她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
花初九背对着他,她呼吸越发困难,她慢慢转身,苍舒看清她面容后,手中的剑就砰的落在了地上。
花初九也顺着架子滑落在地上,苍舒连忙扶住她:“初九!”
花初九一头倒在他怀中,昏了过去。
这时,贺兰山庄外面也变得很喧闹,苍舒神色一紧。
没多久贺兰无忧就得到消息,有人夜闯金库,金库外的守卫都被人打晕了,却没被要了性命。贺兰无忧过去看到了石室外有血迹,他顺着暗道一路行走,就到了那方格前,上面散落着很多断箭和血迹。
“公子!”古信大惊,不知道是什么人夜闯金库。
贺兰无忧制止了他说话,他迈步过去,看到那推动陷阱的石头边有一摊血,可见是有人触动了机关。
贺兰无忧慢慢推开巨石,陷阱慢慢打开,明亮的火把照亮了陷阱里的情景,一个男子被陷阱下的利刃穿透而死,身上还有无数的利刃,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地样子。
古信让人把那具死尸抬起来,一看那死尸带着的碎花头巾,不禁大惊道:“公子,这个人是一叶飘越浪,碧水宫的人,上次属下曾经与他过过招,但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碧水宫的人潜了进来了吗?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贺兰无忧查看了一番越浪的伤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血迹,沉眸道:“未必。”
古信不解地望着贺兰无忧。
他又往前走了走发现并没有脚印了,且这一路走来,发现了非常凌乱的脚印。且,一串是男人的,两串是同一个女人的,女人的脚印是来回的。只因这暗道常年不打扫,所以脚印也是十分明晰。
也就是说,越浪是和一个女人来盗金库,然后越浪死在了这里,女人却在这里又返了回去,没有再向前。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贺兰无忧眉头紧皱。
“应该还有一个人。”贺兰无忧缓缓说道。
古信惊道:“主子是他还有同伙?”
“她也中了箭,只是这箭毒,跑不远,去找地上有没有血迹。”贺兰无忧说道。
不久有人来报,说在苍舒的药卢外发现了血迹,但因为是苍舒的住所,没有人敢贸然进入。贺兰无忧进去,苍舒披着衣服从里面出来:“公子,这是怎么了?”
贺兰无忧打量苍舒两眼:“有贼人闯入庄里,无忧担心先生就来看看。”
“不知是什么人竟如此不知死活的敢硬闯贺兰山庄,公子不必担心苍舒,苍舒有如此之多的人保护着,不会有事。公子可追查到了贼人的下落?”苍舒问道。
“已经抓住了一个,就是之前抢夺冰花的碧水宫贼人越浪,他还有一个同伙中毒逃走了,但如果没有解药,她也活不过今晚。先生要多加小心,遇到他的同伙,不可硬拼,我已在药卢外加派了人手来保护先生。”贺兰无忧说道,苍舒道:“有劳公子了。”
“无忧先告辞了。”贺兰无忧说道,苍舒送走了贺兰无忧,转身疾步进了屋子。
贺兰无忧站在药卢外,古信道:“主子,那黑血就是在药卢外消失的,她一定潜进药卢里去找药疗伤了。主子为何不下令搜捕?”
贺兰无忧低头看着手中被折断的箭杆,眸光越来越冷:“走!”
苍舒将花初九抱到床上,她嘴唇已经发黑了。苍舒立刻撕开她的衣服,看到她肩膀处的箭伤也已经发黑。
苍舒立刻给她扶下了药丸,又准备了热水,拿着手帕裹住断箭:“初九,我现在为你拔箭头,你不可大声叫,会引来山庄里的人。”
苍舒叮嘱着,花初九微微睁开眼,点头:“你拔吧。”
苍舒看她这般模样,心中甚是心疼,却还是猛然将断箭拔了出来。花初九疼得低喊了一声,脸上冒着虚汗,疼得昏了过去。
之后,花初九时醒时睡,睁开眼就看到苍舒忙碌的身影,又昏睡过去,再睁开眼又看到闪亮的银针,地上一盆血水,还有拔出来的黑色箭头,以及苍舒严肃的神情。
苍舒为花初九处理完伤势已经过了子时,屋内安静的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花初九极不稳定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