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就算了,那种隐隐透着的愤怒是什么意思?
池熙宸努力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大概是有些被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才对。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些,蓝嫣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不过我觉得这公主也真是可怜,之前的那个男人这么负心,该是找个好点的才是。”那人还在继续议论,似乎并不打算停止这样的议论。
另一人随即不解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那男人是个负心汉?”
听见他这么问,那人立刻不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妹妹在宫中做事,自然是从我妹妹那儿听来的啊!”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之色。
“你妹妹在宫中是妃子吗?”那人满脸惊讶之色。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池熙宸似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他不想再去多问什么,甚至努力挥走心中那抹不悦之色,若是平时的自己,是万分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感觉到不高兴的。
那个女人,分明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他又是为何会突然感觉到如此的不高兴呢?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忽然一个奴仆拦住了他的去路。
池熙宸皱眉不悦,眼中杀气顿起,“何人?”
那奴仆看见池熙宸眼里那股杀意,心中顿时生了几分寒意,暗自吞吞口水说道:“这……这个,这是寒将军让小的给公子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了这张大红色的帖子。
池熙宸的表情沉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拿着手中的帖子,眼里划过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不用去打开来看也知道必定是蓝嫣和寒将军的喜帖。
奴仆走了,他打开手中的帖子,发现却并非如此。
竟然是寒老将军的大寿,六十大寿。寒将军居然想着给自己发帖子,看来这一路都派人跟踪了自己把?
池熙宸玩味一笑,将帖子收好,既然已经发了帖子,也没有说不去的道理了。
两日后。
帝都的这个时间里,总是忙碌地很。
通往将军府的大街内,街东首深巷内,高墙深院,青石铺地,气象森严。
巷子尽头一户人家,正是当朝寒将军府。
此刻方当盛夏,空中万里无云,如火的骄阳似是要将青石路面烤得生出烟来。巷口处几株垂柳也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柳枝笔直向下,纹丝不动。
平常正午时分,都是巷子里大户人家午休之时,整个巷子内会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人影。但今天却是例外,从早上开始,就有无数马车和人群到来。这些人或华贵雍容,或庄严肃穆,或温文儒雅。寻常人一观,也知这些人非福即贵,乃是当今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也难怪,今天乃是当朝寒老将军的一甲子的寿诞。
这寒老将军帮着蓝卓打江山坐江山,一手辅佐皇帝。现在所有的衣钵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了,寒少将军也是个极为出色的人。这虽然年纪轻轻,但在做将军的数年时间,无论在政、军事、民事、还有经济等各个领域都颇有建树,上能安皇帝之心,下能得天下百姓之意。加上现在的老将军年事已高,便逐渐退出朝野,不问政事。
就算这样,宰相王大人的六十岁寿诞,依然是震动朝野的大事。
所以,自清早以来,本道是一切从简的相府,贺寿的客人却是络绎不绝。这些人有王公贵族,三公九卿,莫不是当今朝廷最为重要的人物。
将军府下人就是收礼,也得用抬的,实在是忙不胜忙。
直到午时,这些人才渐渐的少了。那些疲累至极的下人,方能喘上口气,歇息小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四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拉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和之前的马车相比,实在算不上华贵,但胜在一个干净,整洁,简单朴实。
“什么人?”有些迷惑的下人直到马车驶到眼前才发现,由于忙活了一天,加上见马车并不华贵,声音可有些不客气。
“哦,今日将军大人寿宴,这是请帖。”马车里,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下人正接过他手中的请帖,就见一只修长素净的手,把车帘缓缓掀了起来。
接下来,一名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弯身走了出来。
那下人只看了一眼,顿时就看得呆了。只见这男子一身素白色长袍,绣着雅致的花纹,头上的羊脂玉发簪。里面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却是难得一见的贵公子。
“池公子,请进。”那下人猛然回过神,这位池公子可是将军之前特地嘱咐过要好好招待的人,他可不能得罪。
池熙宸轻轻点头,抬步往前走,不过,当他看到门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将军府三字时,剑眉微微一皱,心中隐约觉得不悦。
今日这寒将军让自己来,这目的很明显吧?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
从皇宫到将军府的路程并不远,可是蓝嫣却觉得自己的心中的挣扎经历了许久。她不知道这场婚事她答应下来后是否会后悔,她已经绝望了不是吗?该是看透了这些才对。
马车是将军府安排的,车帷挂着用五彩琉璃珠串成的绣带,大红色的锦缎迎枕和坐垫上绣了精致富丽的牡丹花。整个马车装饰精致、华丽,外面看起来却朴实无华,看不出丝毫奢侈的端倪。
之所以没有坐皇宫安排的马车,也是为了想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