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黎叫孛鲁进来说:“马上通知所有人员,后撤十里,不得出来击杀,待杨贞的人马走了后才回来睡觉。”
孛鲁不解,问道:“他们出来不是更好吗?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省得多费功夫。再有,父王,我不明白,这隰州城低破损,根本就不利于防守,一攻即破,为何不动手?再说了,他们今晚上来袭营,我们正好派出一支人马趁城内空虚,一举拿下。”
木华黎说:“你要学会尊重你的对手。”
孛鲁说:“父王,我们是十万人马,不是十人。”
木华黎说:“可我们不是一万多蒙古人过来的嘛。叫你办就办。”
孛鲁不懂,但是也不敢问,只得下去准备。
张安石换衣后策马来到隰州城下,城门紧闭,早有军士张弓搭箭,喝问:“来者何人?”
张安石拿下易容面皮,对上面说道:“我是张安石,请回报杨贞大人,我有要事见他。”
楼上有军士,也有丐帮中人,都听说过张安石的名字,却没有见过张安石本人,也不敢怠慢,马上飞报杨贞。杨贞听说张安石回来了,来不及更衣,马上登上城楼观看,果然是张安石,忙叫军士开门,亲自下来迎接。
张安石快一年没见到杨贞,只见他面容憔悴,须发皆灰白,看来为国事操劳,为民为鹏举担忧不少,想想这一年自己非但没能带回鹏举为他分忧,如今还作为说客来见,不禁悲从心来,一下跪在杨贞面前。杨贞上前扶起张安石,朗声说道:“安石,一年不见,受了不少苦吧?”
张安石说:“不辛苦。只是没能带回鹏举小主,我有愧。”
杨贞说:“这不怨你,你尽力了。走,回去说话。”
回到经略史府,杨贞说:“你最后封丐帮捎来的飞鸽传书,说鹏举落入蒙古人手里,你前去打探。这样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见到你回来,我放心了。”
见杨贞不提杨鹏举,只是关心自己,张安石忍不住说:“杨鹏举也活着,只是这次来不了。”
杨贞听杨鹏举还活着,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这可能是这一年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说:“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苦了这孩子呀。”杨贞命人叫来儿子杨克义、杨克俭、女婿任礼厚。张安石本想和杨贞单独说杨鹏举的事的,没有想到他把家人都叫来了,也只得等人到齐了一起说。
很快,三人来到杨贞处,见到张安石,都喜出望外,在大战前夕,可以看到跟随杨鹏举的张安石回来,但是谁都不知道这种结果是好是坏,但看杨贞的脸色,不会是好事。
杨贞说:“安石回来,说是杨鹏举也落入敌手,我想不日他的死活就要见分晓。按照木华黎以往的做法,如果我们不投降,他会先杀杨鹏举再大举进攻我们。我想听听克义你的意见。”
杨克义大义凛然地说:“父亲,我没意见,不就是个儿子吗,国家都没有了,要一个儿子何用?”
杨贞说:“我也是这种想法,覆巢无完卵。 只是。。。。。。”
杨克义马上说:“父亲,我知道你的心思,要不让我换杨鹏举吧。”
杨贞说:“我认为木华黎不会这样做的,如果你换他,说明杨鹏举比你还要重要,这样对杨鹏举就更为不利。”
张安石说:“我在临走的时候,听木华黎的意思是不会把杨鹏举当人质。”
杨贞问:“你能进木华黎的营帐?”
张安石见事也如此,只好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给在座的人说了一遍。当听到杨鹏举失去记忆、与狼为伍、救牧民舍身取义、丐帮为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损失三百多人时,杨家人都感叹不已。又听说杨鹏举轻功了得,箭术超群,一家人又是笑容满面。但当大家听到杨鹏举成为木华黎的义子时,杨贞破口大骂:“竖子死有余孤,不提也罢。坏了汉人的气节。”
张安石说:“是我让他暂时答应的,杨鹏举还小,又失了忆,什么都不懂,一身奇功日后定能派上用场。”他又把杨鹏举一箭射虎、力战巨蟒的事说给大家听。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小孩,连全真教高手都办不到的事,他可以办到。
杨贞不再言语,这一年来,发生在杨鹏举身上的事太过于离奇了,让人没法相信,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安石说谎。不过,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但是,大战在即,他不可不防。杨贞问:“安石,这次木华黎放心大胆地让你回来,不只是让你来和我们叙叙旧这样简单吧?”
张安石说:“他就是让我回来和你叙叙旧。”他把木华黎的原话说给杨贞听。接着又说:“木华黎当然不是让我来叙旧这样简单,他的目的也就是来让我劝你们不战而降。但是你们先前已经把态度表明了。我也就可以回去回复他了。”
杨贞说:“你不用回去了。”
张安石说:“我不回不行,木华黎算准了我不会舍弃小主的。”
杨贞说:“假如我把你当信使杀了呢?”
张安石没有懂到杨贞的意思,说:“张安石项上人头,主人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拿去。”
杨贞哈哈大笑说:“安石,你没能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把你当信使杀掉,木华黎定会大怒,定会马上派兵攻打我们,他就在心里上输了,他太狂了。我不想等木华黎三天后才攻打,我们今晚上就要有所行动。我不想让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