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大小差不多的时候,杨贞亲手将杨克义抱进坑中。良久才从坑里出来道:“克义吾儿,此处站得高看得远,希望你能看到汉人的江山不要让古人占去。”这才下令埋土。
众家眷这时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杨鹏举见杨贞转过身去,身体抖动着,他看得出杨贞也在偷偷哭泣,这下他也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杨鹏举止住哭声。冷眼看着木华黎亮起的火把,看来木华黎要要轮番夜战。在这里,虽然隔得不太远,已然听不到喊杀声了。这个地方到木华黎那里近五里路,如果绕过前面的山梁,从木华黎的后面杀过去,定会打木华黎一个措手不及。于是把这个想法对杨贞说了。
杨贞赞许地看了看杨鹏举道:“不错。我有此想法,我们的人和木华黎对抗,彼此消耗时间,所以抽不出人来,你和丐帮的人去偷袭,不知你意下如何?”杨贞和丐帮的人长期在一起,所以不用说他都知道丐帮的人是绝对服从他的领导的。
杨鹏举抱拳道:“我忠义帮众都是一群热血男儿,当初岳元帅创立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只要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任你调防。不知道爷爷有什么打算。”
杨贞看了看木华黎处,冷笑道:“现在古军势头正猛,不宜和他们硬来。你和你的人找地方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到时间我叫你们。”
杨鹏举明白,杨贞在等时间,古军再勇猛,也有疲劳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杨鹏举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说:“爷爷,你也抽时间休息一下。”
杨贞点了点头。
杨鹏举叫忠义帮的人到吉安堡休息,因为没有太多的被褥,虽然天气还是比较寒冷,好在地上干燥,大家伙儿挤在一起,相互依靠着休息。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加上大家心随时都提到嗓子,这一放松,大家都沉沉睡去。杨贞到午夜的时候来看过,见杨鹏举睡得很沉,没有叫醒他。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长得如大人一般,心智上有如此成熟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木华黎的古军还是百人为一小队,有时一小队,有时五小队不等,轮流进攻,杨贞知道木华黎一来是拖累自己这边,二来也是消耗这边的武器,最为主要的是想抓住时机。但杨贞那有可趁之机给他,打败了他们大大小小数十次进攻。现在看来,不知道木华黎又要玩什么把戏。
看着天上的白斗星亮晶晶,月光如水,静静地照着眼前的云岩河,这样的景色,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深夜,也难得一见,杨贞都已经好些年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夜月了,看着快要圆起来的月亮,应该就要十五了,还在的杨贞也不知道今宵何夕,他当然知道木华黎不会就此罢手,此处他志在必得,说不定明天、后天就将有大批的军队压境,丐帮和忠义帮的人没有必要全部都死在这里,特别是杨鹏举,他肩上的重担还没有开始。但是军人不一样,他们的使命就是战死沙场。但是要如何才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离开这地方呢?
当云岩河上起雾的时候,杨贞叫起了张安石,令他带着杨鹏举离开。张安石一时还没有弄清杨贞的意思,杨贞就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张安石这才点头。然后二人来叫起杨鹏举。
杨鹏举猛然起身,看着正在漫延的雾,对杨贞道:“爷爷,是不是时候到了?”
杨贞看着杨鹏举的举动,就知道他心里是一直记挂着这事的,只是睡得太沉,一下醒来,才有点找不着北的意思。
杨贞道:“鹏举,现在也是四更。你带你的人,在张大侠的带领下,从后面绕过去,务必截杀木华黎,如果今天杀不了木华黎,你就不要回来了。”
杨鹏举道:“你放心,爷爷,我定当拿木华黎的人头回来祭奠父亲的灵魂。”
“好。”杨贞不动声色道,“你们到了位置后,我会带我的人马从前面进攻,两头夹击,木华黎想跑都跑不了。”
杨鹏举正准备说话,只听杨贞又道:“这一路上,鹏举都得听张大侠的。”
杨鹏举不疑有他,张安石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德高望重的当世大侠,理所当然听他的。于是道:“爷爷放心,我听张叔叔的。”
趁着雾气,丐帮和忠义帮的人绕到了木华黎的身后。
却说木华黎等博尔术他们回来后,叫众人三更搭帐篷,帐篷摆一字长蛇阵,头从寨门前往后延伸,隔十米一个。
博尔术大为不解,问道:“世兄,帐篷摆一字长蛇那是兵家大忌。”
木华黎道:“世兄说得是。可是看对什么人?如今杨贞失去了个儿子,我们又咬着他不放,他用什么来破我们?只能靠偷袭。而我们的士兵正在进攻,我的帐篷又摆成这样一个阵势,你说杨贞会出来吗?”
博尔术哈哈大笑道:“世兄高,怪不得大汗如此看重你,和你呆一起,果然不同凡响。你这是在引杨贞上勾呀!”
“你错。”木华黎哈哈笑道,“我这是在逃命。摆一字长蛇阵就是为了掩护我们不声不响地退走。”
“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博尔术这下更不解了。
木华黎哈哈道:“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没有进攻,先找退路。杨贞的兵我不考虑,关键里面还有杨鹏举的人,如果是直接开战我也不虑,但是他们偷袭,这就是他们的强项了,要知道我们的兵和他们近战没有多大的优势。”
博尔术不悦道:“世兄你长别人威风。杨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