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清话音未落,黄袍圣师已怒声打断:“老朽要如何去做,还轮不到军师多言!”
墨韵清哼道:“那堡主说了总算吧?圣师不听堡主命令,就不怕坏事后堡主算账吗?”
黄袍圣师心下一凛,想起独孤恨手段之狠辣,为人之小气,顿时暗觉不妥,但兀自嘴硬道:“堡主那边老朽自会解释!哼,若杀光了厉真等人,堡主又岂会怪我?”
墨韵清冷笑道:“那就希望圣师莫要坏事了!不过还请圣师放心,本军师另有安排在堡中布防,即使让厉真等人突破幻阵,也过不得本军师的天罗地网。”
黄袍圣师哼道:“是么?可惜要让军师你失望了,老朽的‘弥天幻阵’天下无双,决计无人能破!再过片刻,军师就等着为敌人收尸吧!”
墨韵清微微冷笑,却显不以为然。
迷天幻阵威力尽显,楚云河等人深陷其中各遇凶险,狼狈不堪。
幻阵生出心魔幻觉,令人气血翻腾自伤其身,如同自己同自己摔跤,功力越强伤害则越大。厉真功力最强又不反抗,便被伤至遍体鳞伤,流血不止。楚云河内力虽然同样强横无比,却无法发挥出来,气力只比常人稍强,反而伤得最轻,但被最是尊敬的戒嗔禅师凶狠掐着脖子,所受惊吓却是非同小可。
楚云河被掐得呼吸困难,心下惶急:“再这么下去就被大师活活掐死了!大师为人和善,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又怎可能动手杀我?这事情必定有古怪!你奶奶的,要是我猜得不错,这大师多半是假的!”细看眼前那戒嗔禅师,虽然面目极像,但表情狰狞可怕,却哪里又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楚云河心叫:“假的,果然是假的!”他求生意识颇强,不甘被戒嗔禅师活活掐死,慌忙股后放气,轰的腾空飞起,奋力挣扎。
戒嗔禅师两眼邪光四射,怒道:“还敢反抗?那更饶你不得!”双臂劲力猛增数倍,死掐不放,只令楚云河苦不堪言,死去活来。
楚云河一旦发动《气经》威力,幻象带来的反扑之力便加倍强横,立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欲以气动铜头轰倒戒嗔禅师脱身,但心存敬畏,怎也狠不下心肠出招,不禁大急:“你奶奶的,这次惨了!我这武学奇才无法脱身,看来只好依靠厉真老鬼了!”当下鼓起雷音鼓异能怪叫:“义父,义父快来救命啊!迟了你儿子我就要完蛋啦!”
吼音如雷震出,如惊天霹雳震人心弦,刹那传到厉真耳内。厉真因愧疚而连受外伤,本正自情绪低落,只想一死了之。忽然听得雷音,脑子一震。
他功力深厚至极,稍得外助,立时清醒过来,心道:“我!在做什么?我还不能死,在杀了刑啸虎报仇之前,绝对死不得!”
他已身中十几刀,眼见小孩又再持刀猛刺,随手一挥,阴火劲柔力尽显,立刻迫开两个小孩。
萍儿吃了一惊,暂停攻击,冷笑道:“怎么?还敢对我们动手?”
厉真闭眼不答,微微笑道:“隐藏在阵法后边的家伙,爷爷真得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幻术,爷爷根本见不到萍儿他们!可惜爷爷身负血海深仇,还不能死在这里!这点恐怕得让你失望了!”说话间体外呼呼闪出火苗,将他整个身子笼罩。火焰越烧越烈,由红转蓝,再由蓝变紫,最后逐渐透明,转化为极其恐怖的白色火焰。
萍儿姐弟面对灼热无比的白色火焰,面露惊惧之色,紧接周身腐烂,哇哇怪叫即被烤得融化飞散。四周浩瀚星空般的幻象似乎也无法持续,逐渐扭曲变形,被热力烧至忽亮忽暗,频频震动,几乎就要崩溃消散。
厉真周身火力急速提升,刹那达至《先天真焰功》三火归一的白焰“真火令”境界,随即怒吼一声,悍然爆发。
轰隆巨鸣,白光爆闪飞速扩散,嗤嗤有声。白芒所过之处,遇物即毁,威力之强无可匹敌。
整个毒龙堡如在内部承受雷击,轰的震晃不堪,剧烈摇晃。堡垒一角尤其严重,坚厚堡壁嘭嘭炸出数个巨大破洞,白色火焰四处喷溅散出,即使相隔数里,也能感受到真焰功所生出的那股无边热力。
迷天幻阵受此惊天震击,再难维持,顿告瓦解崩溃。楚云河、燕飞同卓琳身处阵中,皆自站不住脚,哇哇大叫震飞,在狂猛气浪中翻腾不休,远远荡出撞墙而过,完全稳不住身形。
碎石夹杂烈劲激散而出,威力不逊于十级风暴,任何人等陷入其中也是身不由己,只能任由气浪冲击。
楚云河身在半空,忽然瞧见卓琳与燕飞同样震飞于空中,不断遭碎石轰击,形势颇见不妙,心道:“她们再这样下去,还没摔死也被石块活活砸死了!”心中焦急,忙动身相救。
楚云河半空扭身,屁股放气,足不沾地立向二女方向飞去。他内力深厚,加上《屁经》威力强劲,便能抵挡气浪控制住倒飞之势,勉力飞去救援。
楚云河顶着灼热气浪,晃眼飞出十丈,探手就拿住卓琳手腕,叫道:“别怕,我来救你!”
卓琳心下欢喜:“他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忽听楚云河又叫道:“燕飞坚持着,我马上就来!”
卓琳俏脸一沉,叫道:“不准去!”
楚云河瞪她一眼,喝道:“怎可能不去?”不理卓琳,飞速就朝远处燕飞赶去。
楚云河一边放气飞行,一边闪避飞射而来的石块,无意间“火眼战瞳”聚起,双目转为赤红,忽觉眼中的飞石速度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