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禅师续道:“他自小生有顽疾,无法控制身体内息,时常在众人面前不受控制的胡乱放屁,甚是不雅。 ”
楚云河想起自己当年修炼《气经》时,也有类似情况出现,放屁不止,心道:“岂只是不雅,简直丢尽了脸面,恨不得一头撞死!”
戒嗔禅师道:“无心因此常受旁人取笑,心中羞愧,甚至一度不敢出门见人,后来他离了龙翔寺,要隐居深山,寻求治病秘方,还告诉众僧若不治好顽疾便绝不返寺,他的师兄弟们劝他不住,只得让他去了。”
楚云河干笑道:“这话分神。他痛得满头大汗,因面朝洞内背着光线,戒嗔禅师却未有留意到。
“十年之间,无心融入大自然,在山林中独自生活,每日打坐练气,久而久之,竟自创出一门调运气息的法门,果然能控制体内废气排放,达至随心所欲的境界,也就是你这些年来所修炼的《气经》了,后来他自觉已功德圆满,便返回了龙翔寺中。”
顿了下,又道:“据说他返寺后,觉得此功法能排毒养气,令人身心舒畅,病痛全消,就想传给同门师兄弟,要他们逐一修炼。只可惜大家却不相信他,而且这门心法以放屁为主,大大损了龙翔寺的威风,所以谁也不愿去学这等丢脸的功法,多年后无心和尚圆寂,那时的方丈乃是他同门师弟,他为怀念无心和尚,并没有毁去这卷《屁经》,反将它收藏了起来,一直放在藏经阁内,辗转百年,流传至今,由于此功法过于怪异,因此大家都闭口不提,天下间知道它存在的,想来也没有几个了,云河,其实我当年拿出这《屁经》秘籍,本是要你知难而退的,不料你居然真的学了下来,而现在还用它来救得老衲一命,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了。”
楚云河运功良久,将“青面獠牙”毒力与“凝血妖爪”邪劲尽数吸入了体内。这两种异力皆皆是世间至毒至邪之物,加在一起杀伤力更是骇人。楚云河连施运气篇,只想以真气将它们一起包裹,送出体外。无奈《屁经》练得不够火候,真气不足,大感力不从心。
两种异力逐渐冲破真气封锁,在他体内大肆作怪。楚云河只觉全身燥热,犹如火烧。越是运功抵抗,越是感觉各处大穴仿佛被烧红的尖针不断狠戳。
楚云河本不是硬汉,最是怕苦怕痛,强忍多时已十分难得,此时见戒嗔禅师面色恢复正常,再也抗不住剧痛,颤抖道:“不,不成了…好痛,好烫,身子像被针刺一样,难受,难受得要死!”
戒嗔禅师闻言大惊,叫道:“你快调顺真气,全数纳于丹田,再按‘运气篇’逐步练上去!”
楚云河咬牙道:“早试过了,还是不行,大师,快救我啊!”全身好象快要炸开,终受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原来他修炼《气经》三年,体验到天下第一奇功之奥妙,体内真气越集越多,真力已颇为不弱,再练上十数载,任督二脉自能顺利打通。只是受功法限制,现今除了放屁,却无办法运用出半点真力。
此刻遭剧毒邪劲侵体,运功半天无屁可放,令其郁闷之至。如此一来,剧毒邪劲加上本身真气顿时失控,在身体各处胡钻乱窜,正是到了武者修炼最奇异、最凶险的一刻。稍有不对,立马就要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当真是命悬一线。
楚云河若是及早收手,倒不至弄到这种地步,只怪他救人心切,以吸气篇大吸特吸,又怕戒嗔禅师担心,便死忍半天默不作声,最终就令得自己骑虎难下了。
戒嗔禅师急道:“你快配合老衲金刚佛印功力镇压体内邪毒!”他这时已恢复不少,忙加紧将所剩不多的真力传入楚云河体内,助他一臂之力。
楚云河呼呼喘息,面色胀得赤红,连叫:“顶不住啦,顶不住啦!穴道上像火烧一样,******老子要归位!”头脑晕眩,仿佛胀大了数圈,一时胡言乱语。
戒嗔禅师见他样子,知他行功已到最是危险的地步,忙问:“云河,你快收敛心神!告诉我,现在哪些穴道真气堵塞,无法通过?”
楚云河仰天嚎叫道:“我怎知道是哪个穴道?在背上,那个穴道我不认得!”
戒嗔禅师一惊,这才想起他认不完全身穴道,当初传他《气经》之时,也是老和尚细心指点说明,楚云河才能记住一些重要穴道。
戒嗔禅师改口问道:“只有一个穴道吗?”
楚云河怪叫道:“不止一个,但就这个最严重,真气完全过不去!”
戒嗔禅师喝道:“不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尽力将真气全部聚在那处穴道,强行冲开它!”
楚云河咿唔半晌,怪声道:“说得容易,你试试看?”
戒嗔禅师沉声道:“没别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图个侥幸!否则你必将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
楚云河由惊转怒,吼道:“有没搞错?我楚云河天生武学奇才,神功还没练成,就这么莫名其妙死掉?”
戒嗔禅师喝道:“别说废话,不然死得更快!”
楚云河勉强收敛心神,暗道:“就照大师说的做吧!反正没办法,想不到万试万灵的放屁大法今次也行不通了,难道我楚云河今天真是霉运当头?”强自运转真气,尽数凝聚在了后腰命门穴上。
命门穴位于在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经属督脉。楚云河真气流转,一到此穴便无法再过。拖延得片刻,他内息完全失控之时,那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