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衫飘飘的钱大少一步三摇的来到福临楼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哎,钱公子。”
福临楼旁边的街角站着好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他们都是平时和钱大少混在一块吃喝玩乐,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小媳妇的纨绔公子哥。
“你们这是……”
钱大少用手中的折扇对着哥几个指指点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哥几个都在打君丫头的主意,这么多强大的竟争对手,形势不容乐观啊。
“嘿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
“……”
几个纨绔对视,都嘿嘿怪笑起来,哥几个突然不约而同的跑来福临楼,自然都是肩负家中长辈交付的重任,大家心照不宣,情场如战场,各凭本事吧。
不过,今天他们都失望了,君无垢正窝在帐房里忙着设计蒸馏器皿,一直没有露面,他们准备好了各种“邂逅”的妙招,都没法用得上。
但钱大少等一众纨绔肩负重任,就算没法完成,至少也得表现表现,最起码的,尽力了,仍旧失败,那是运气的问题,才不会被家中的长辈责骂,扣减他们的月钱,他们吃喝玩乐,每天的开销很大,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例钱都不够花,再被扣减一半,那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小命。
再者,把妹这种好事儿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乐趣,也是一种挑战,成功把人泡上手,好处就不用说了,也显示出自已的把妹的水准,在一众哥们面前也能够炫耀炫耀,因此,一众纨绔绝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挫折就退缩,相反的,斗志越发的昂扬。
“二十两。”
“五十两。”
“我也五十。”
散伙前,钱大少等纨绔纷纷下注,谁能成功俘获君丫头的芳心,谁就赢,工作之余也娱乐娱乐嘛,不然多没劲儿,是不?
钱大少回到家,钱员外问清情况,不仅没有生气,相反还吩咐厨子弄了一大桌菜,当是给儿子鼓励打气。
“爹,孩儿想去福临楼当帐房先生。”
席间,钱大少突然出声,可谓是语出惊人,直接把钱员外和李氏给吓得当场就蹦了起来。
“我的小祖宗哎,你没发热说糊话吧?”
李氏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宝贝儿子的额头,好端端的怎么说起糊话来了?就算是真话,她也坚决反对,宝贝儿子要入学,努力考取秀才的功名,然后再中进士当官呢。
“爹,您知道的,孩儿的学业……”
钱大少往老妈的身边挪了挪,以防老爹突然发飚暴起揍人,嘴里呐嚅着,小心翼翼的道出心中的想法,老爹啊,儿子虽然每天按时去学堂上课,但是一进学堂就两眼抹黑,再怎么努力,也就那个水平了,你懂的,就算拿刀把儿子我的脑袋给喀嚓了,还是那水平的。
钱员外确实差一点点就当场发飚,暴起揍人,不过,他猛的吸了一大口冷气,努力使自已冷静下来,然后低头沉思。
儿子每天在外头干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明着是去学堂读书,实则是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教书先生根本就不理,要么就是跟同窗玩飞行棋赌钱,斗蛐蛐什么的,翘课跑去喝花酒,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小媳妇儿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一天能识上十个字已经算勤奋好学了,蒙学的毕业证书还是他暗中塞了好几百两银子才拿到的,照儿子这水准,这辈子也别想拿到童生的毕业证书,考秀才,下辈子吧。
钱员外不是那种迂腐、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他不仅精明,而且相当的开明,心里清楚儿子是什么货色,打死他也不可能考取秀才的功名,塞银子也不行,监考太严,而且又没门路,顶多也就花钱买个童生的毕业证而已。
这份家业迟早要交给儿子打理,若儿子不学无术,迟早都要败光,与其这样,还真不如让他去磨练一番,让他知道赚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也可乘机混在君丫头的身边,说不准,这时间久了,两人还擦出什么火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下定决心了?”
钱员外眼珠子一转,心中已差不多猜测到宝贝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儿,还别说,这主意确意挺妙的,至少他心里也认同了,唯一担心的是宝贝儿子没那个耐性,吃不了苦。
“嗯,孩儿下定决心了。”
钱大少表情严肃的点头,为了赢得赌注,俘获君丫头的芳心,他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好好的思量了一番,也因此才下定了决心,当然了,这事还得老爹老妈全力配合才行,否则就不灵光了。
“那你……算学如何?”
钱员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支持宝贝儿子去磨练磨练,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不过,宝贝儿子的算学可就让他有点不放心了。
“孩儿现在就学,一定能学好。”
钱大少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其实,帐房先生就是管帐的会计,还兼任出纳,只要识字,懂得加减算数就能够胜任,他读了好几年的县学,多少还是学到了一点东东,吟诗填词对赋神马是不会,但字还是认得一些,算学嘛,只要用心学一学,还是可以的。
“你们爷俩是不是疯了?”
李氏听了半天,总算明白父子俩打迷语般的对话,不禁跳将起来,让老娘的亲生儿子去当人家的帐房先生,开什么玩笑?老娘坚决反对!
“娘,孩儿的真正目的只是接近君丫头而已。”